她閉上眼睛，腦子裡麵就會出現白洛暮說的話。
狐狸精，下賤胚子。
白氏是名門，難道她的修養都被狗吃了？
等她在睜開眼睛，紅血絲布滿眼球。
她將拳擊手套摘了，走向最遠的畫室。
裡麵都是她很多年的作品。
沒有人的成功是突然的，都是累積而至。
中間有一副最大的，用白色幕布遮蓋著。
她將布小心的拉開。
林芷柔去世很久了，她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來記住她。
白洛瑤的手在上麵輕輕拂過，畫像上的林芷柔畫的很生動，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含著笑。
“媽...你向來疼愛我，要是聽到他們說的惡毒話，你肯定會幫我罵回去吧？”
“一轉眼都過去好多年了，你怎麼在我腦海裡的印象，越來越模糊了？”
“我肯定是越活越回去了，媽...我其實...好想你...”
她咬著唇瓣，強忍著眼淚不能掉下來。
七年來，除了生孩子那天，她就沒有再哭過。
她的盔甲堅硬無比，她不能哭！
白洛瑤低垂著頭，露出苦澀的笑容。
——
天氣陰沉沉的。
蘭陵墓地。
林芷柔生前喜歡乒乓菊和玫瑰，白洛瑤賣了好多。
墓碑上的人依然溫柔。
“媽，我來看你了。”
“本來我想帶著六個孩子一起來的，但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你要原諒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等哪天他們有了父親，我會將他們帶過來看你的。”
“媽，我的第一步，是讓白氏的財務危機更嚴重，我會收購他們的股份，讓他們絕望。”
“媽，我向你保證，我會讓他們，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白洛瑤的雙拳緊握，眼神微紅卻又堅定。
忽然，她聽到輪椅的聲音。
“白小姐，真巧。”
“厲先生，是你？”
厲塵爵全身穿著黑色，身後的陳煒也不見蹤影。
“我來看我爺爺。”
白洛瑤點頭。
“這位是？”
“我的媽媽，林芷柔。”
她並不想多說，但對方問了。
“看起來很溫柔。”
白洛瑤有了笑意，“對，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了，厲先生，你的秘書呢？”
“爺爺喜歡清靜，我一個人來的。”
這裡有階梯，上來可不容易。
白洛瑤同他相顧無言，然而，她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不遠處。
“那位好像你叔叔？”
厲城也來了，還沒看見他們，等放下手中的花，扭頭就發現了厲塵爵。
他平淡地神情，立刻變得些許憤怒。
“塵爵！”
他厲聲喝道，朝著他們走來。
厲塵爵的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平複下去，仿佛是錯覺一般。
助陣的小羊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