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將文件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他們請你來的目的不在於你本身,而是想通過你聯係到……無名。”
黎晚不禁失笑。
“看來你已經洞悉了他們的意圖,想必你也已經有了抉擇吧,酒酒,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江酒微微斂眸,撥弄起自己的指甲殼,就這麼沉默了好幾分鐘後,反問:“晚晚,你覺得無名應該出現麼?”
這......
黎晚擰緊了秀眉。
“酒酒,你還沒有從那場變故中恢複過來麼?”
江酒轉頭望向窗外的街景,繁華都市裡的七彩霓虹燈倒映在她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暈開了一層層難言的淒美與傷懷。
又是良久的沉默,她才輕啟朱唇,用著嘶啞乾澀的聲音道:“那段血淚般的經曆,在我生命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我對手術台,已經產生了恐懼,如果我不能從那種陰影裡走出來,這輩子也無法再握手術刀了,晚晚,這是命,誰也沒法解開我的心結。”
“那不是你的錯。”黎晚有些著急的握住她的手,拔高了音調嘶吼道:“那個孩子,傷得太嚴重了,死在手術台上,不是你的錯。”
江酒的眸子裡有水霧在擴散,片刻就朦朧了她整個眼眶,看著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紗,將她所有的情緒全部遮擋在了裡麵,外人難以窺測。
“可,那是阿殤的兒子,她當年抱著孩子來找我的時候,是將她生命裡所有的希望全部都交給了我啊,我跟她說我會拚了全部的心力保住孩子,可,最後我食言了,我沒保住她的孩子,也生生將她推入了無邊的痛苦深淵之中。”
說到這兒,她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眶。
片刻後,有晶瑩的淚珠滲透她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指尖滾落而下。
黎晚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走到她身旁,探出胳膊將她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