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知相愛。
他們躺在午後的草坪上憧憬著未來。
他們耳鬢廝磨,抵死纏綿,用最原始的方式愛著彼此。
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春暖花開的山崗上。
那一幕幕似水柔情,不斷在眼裡交織重疊。
他錯了麼?
他沒錯。
斷她手臂,是為了護她周全。
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她必死無疑。
孩子慘死,他一無所知。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間,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世界塌了。
之前她一直不敢麵對。
也不願去想。
如今回味,她才恍然驚覺。
其實他心裡的痛,並不比她少。
是她想要報複,是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所以不斷拿孩子的死去刺激他。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或許無數次撕心裂肺的痛過。
以至於像他這樣的梟雄,竟時時刻刻想著以死解脫。
像他這樣的人,槍林彈雨擋不住他,血雨腥風亦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
能讓他產生死念的,大概隻有那個他沒來得及疼愛,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就死去的孩子。
是她太殘忍了,不斷的拿孩子刺激他。
將他的心紮得鮮血淋漓,然後又周而複始的在上麵撒鹽。
讓他時時刻刻在承受著剖心蝕骨的疼痛。
“殤兒,我去給孩子賠罪了,你答應我,好好活著。”
耳邊響起他解脫般的低語,她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