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律師。”
“這是她同意的?”
付靜嫻點頭,“當然了,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也不會簽字不是?”
霍景深又看了兩遍這張協議書。
他本以為,她不會妥協,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會妥協。
而現在,他竟然還沒來得及做出來任何舉措,她就已經主動在扶養協議上簽下了字。
看來她對她撫養了五年的女兒,甚至是剛剛才得知身世的霍小七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麼?
母愛也可以這樣廉價,僅僅是一紙協議。
霍景深閉上了眼睛,在協議書上簽下了名字。
付靜嫻眼看著兒子的字跡終於按上,就要過來拿。
霍景深用手掌按住了協議書。
“一式兩份,我自己留一份,還有一份我會親自拿給夏苒苒。”
付靜嫻收回了手,“可以,那也正好省去了我跑一趟。”
她離開的時候,在樓梯口看見了秦筱雅。
秦筱雅身上是一件純白色的淑女裙子,微笑著看向付靜嫻,“嫻姨,您是剛從景深房裡出來?”
“是的。”
“我聽說他這幾天喝酒了,我特別叫傭人煮了一碗醒酒湯送上去。”秦筱雅笑著說。
付靜嫻聽見這話,說:“那就不勞煩你了,我給阿深送上去吧。”
她已經伸出了手,就在秦筱雅的麵前,就算是秦筱雅再不願,也不能忤逆長輩的意願。
“那多麻煩嫻姨,還是我送上去吧。”秦筱雅半推半阻的說。
“不麻煩,我作為母親,給我兒子送醒酒湯那是天經地義的,倒是小雅你,”付靜嫻說,“當嫂子的,倒是麻煩了。”
她說話也是點到為止,直接就接過秦筱雅手裡的碗,轉身又上了樓。
付靜嫻去而複返,再次敲響門的時候,霍景深眉梢都不由得染上了一絲不耐。
“媽,你還有什麼事?”
付靜嫻直接把手中的碗遞過來,“聽說你喝了酒,就有人去叫人熬了醒酒湯特別叫你送過來。”
霍景深垂眸。
“秦筱雅?”
付靜嫻蹙眉,“名字也是你叫的?叫三嫂。”
霍景深沒接,“我不用喝。”
付靜嫻對霍景深這樣的動作還算是滿意,她將手中醒酒湯交給一邊的貼身女傭,“去倒了。”
等到女傭離開後,她才對霍景深說:“阿深,你現在是老爺子看上的接班人,你可不要自掘墳墓啊。”
霍景深挑了挑眉。
付靜嫻左右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說:“你可別忘了你霍政科是怎麼失勢的,你父親對老三從來都不喜。”
“三哥是三哥,秦筱雅是秦筱雅。”
“閉嘴!”付靜嫻好似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一樣,生氣的怒斥了一聲,“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要再繼續說了!”
“三哥都已經死了……”
“就是因為他已經死了!”付靜嫻說,“以後不要再提他!”
霍景深看付靜嫻的臉色氣的已經有些紅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也知道,不管是三哥,還是三哥生母的死,在霍家都是一個不能提及的話題,是禁忌,特別是在霍老爺子麵前。
可秦筱雅卻自從三哥離開後,始終住在霍家不曾離開,她仿佛也和霍老爺子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成了霍老爺子的半個養女的感覺,而不是已經去世的兒子留下的遺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