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了。
現在兩人談話,連咖啡廳西餐廳都用不上了。
直接在急診室的公共辦公區域。
夏苒苒從辦公桌後麵站起身來,等到霍景深自己轉動著輪椅走到辦公桌前麵,才坐了下來。
兩人彼此對視著,卻都沒有開口,就這樣彼此看著對方。
夏苒苒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掛號單,“現在都要用這種辦法才能見麵了麼?”
霍景深修長的手指捏著掛號單放在夏苒苒的麵前,“現在都需要你聯係我的手下約我見麵了麼?”
夏苒苒沒有說話。
在值班辦公室門口,還有兩個小護士在朝著裡麵探頭探腦的模樣。
夏苒苒直接起身,拉開了門。
“你們還有事?”
“沒有沒有,”護士笑了笑,“那我就走了。”
霍景深進來之後沒有去掉口罩,他們也並沒有認出來這人就是擁有仁德醫院一部分股份的大股東之一的霍景深。
夏苒苒把門關上,又走到辦公桌後麵。
“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卻又在對方開口後,及時的停住了口中的話。
“你想說什麼?”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後,夏苒苒被霍景深的目光盯的有點心神一亂,先開了口。
“不如你先說說,你讓阿風約我,是想要說什麼?”
得,話題又重新踢回到了她這裡。
夏苒苒覺得從國外這麼一次回來,到現在她恍然有些意外了。
兩人之間仿佛是隔了一道無形的影壁一樣,觸摸不透。
“我想聊聊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孩子們見麵。”夏苒苒低垂著眼瞼,睫毛覆下投在眼下一片深重的陰影。
霍景深幾乎是瞬間就已經懂了夏苒苒的意思。
她是在提醒著他,現在雙腿無法走路,隻能坐著輪椅,如果想要再和孩子們見麵,那就必然是要將這個事實暴露在孩子們的麵前。
霍景深沉默了片刻,才說:“那我也想聊聊,你什麼時候能幫我繼續治腿?”
夏苒苒驀地抬起頭來。
她本以為霍景深不會提起這件事情。
“我……我在國外給你治療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治好你,我覺得我還是技不如人,我已經將你的病曆轉給我的師兄了,以後是我的師兄給你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聽著夏苒苒說出來這樣平和的話語,霍景深的眉心再度就皺了起來。
她就這樣把他的病例交給了一個外人?
甚至是自作主張的退出了對她的治療?
霍景深緊緊地蹙著眉,轉動輪椅朝著前麵走了一步。
他身上那種迫人的壓迫感,有一次襲來了,壓製住了夏苒苒的整個身體。
夏苒苒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如果她的椅子下麵裝著輪子的話,恐怕他就已經要向後退一步了。
她勉強穩住心神,直直的和他的視線對接,沒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