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霍政科身邊那些看起來就是風月場中的女人不一樣,這些還都是家境不錯的姑娘,隻是霍政科倒是一改往日不拒絕的性子,這次都挨個說了個清楚,讓姑娘們也不好再多做糾纏了。
夏苒苒吃了飯,拿著手機起了身,“這頓你請客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霍政科付完錢出來,夏苒苒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
她就是看準了,他不會追她一起去麼?
…………
夏苒苒本也不是在乎這一頓飯錢,隻是想著霍政科這人就是狗皮膏藥,粘著不好甩。
她來到墓園,在附近的鮮花店裡,買了一束鮮花。
“是看望什麼人呢?”花店老板問,“我好給你搭配一下。”
夏苒苒說:“一個朋友。”
花店老板十分熱心的搭配了一束鮮花,象征著友誼。
夏苒苒看著這一束花,“再加幾朵梔子花和一束滿天星吧。”
她在母親的日記本裡,知道霍衍喜歡的是這兩種花。
她並非第一次來到這個墓園。
媽媽也是葬在這個墓園。
隻是,這一次來,她卻並非是來看望媽媽的。
她走向的是和媽媽的墓碑所在完全相反的方向,經過長長的走道,來到了接近密林儘頭。
放眼望去,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層巒山影,進出的密林,在這個季節裡,正是一片鬱鬱蔥蔥。
這個時間點,在墓園的人並不算少,來來往往。
夏苒苒停在了一個墓碑前麵。
她的目光落在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中,是笑的陽光的少年,穿著白色襯衫。
夏苒苒不曾見過霍衍,唯一一次,也是在監控視頻中看到的那一幕。
他穿著白色襯衫的背影。
而那時,他的死,讓母親染上了罪名,她對他的印象,也並不算好。
可現在看這個麵前的少年,在照片中的年齡,更甚至是在去世的時候的年齡,也不過才二十歲。
她從來都相信一句話,相由心生,即便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卻也能看得出來。
霍衍不是壞人。
她俯身,將手中的鮮花放在了墓碑前麵,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少,我是蘇芳染的女兒,你在我媽媽那裡治療的時候,我還小,還是一個不理解作為醫生這樣一個職業的難處,也不認識你,但是我現在認識你了,我是……”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或許,應該和霍衍提一提她和霍景深的婚姻。
換句話來說,她還曾經算是霍衍的弟妹了。
隻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她和霍景深的婚姻走到了儘頭,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將說了一半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
她笑了笑,“你應該想看見的並不是我,而是顧潛簡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隻能說……希望你到一個沒有歧視,處處都是溫情的地方重新生活,無憂無慮的做好你自己。”
“你來了。”
或許是夏苒苒的注意力實在是太過集中,她並沒有察覺到身邊有人接近。
等到這人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她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過頭來,看見緩步走來的是霍景深。
她的心忽然就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男人的眉眼和那次不歡而散的時候一樣,站在陽光下,也已然是長身玉立的模樣,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不論在哪裡,他都是一個吸睛體。
她的目光有點渙散,可霍景深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卻是十分灼灼。
男人的目光向來都是極具侵略性,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
夏苒苒先移開了目光。
“我來看看霍三少,既然看過了,我也就走了。”
夏苒苒直接轉了身,剛要離開,霍景深又開了口。
“要我幫忙麼?”
夏苒苒疑惑的扭過頭來,“什麼幫……”
她忽然一頓,反應過來,霍景深口中所說的幫忙指的是什麼。
“不用。”
“董事會明天開,需要我列席麼?”霍景深又問。
夏苒苒忽然被霍景深的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的惱火。
他的話,仿佛他置身事外,不論任何事,都是她在強求他一樣。
“你是仁德醫院的股東,你願意去就去,和我有什麼關係?”夏苒苒說,“董事會沒你這麼一個股東在,照樣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生氣。
明明剛才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心臟還怦怦跳的幾乎失重了。
她抿了抿唇,察覺到後背似乎是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加快了腳步。
霍景深看著夏苒苒快步離開的背影,等到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墓園,他才收回了目光。
目光從墓碑上三哥的照片移動,掠過地麵上放著的鮮花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