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長大了,是不是可以隨意的殺人了?
宗銘皓似乎猜到了秦六月的想法,輕輕開口說道:“六月,如果有人傷害了他們,我寧肯他們以牙還牙。”
秦六月倏然一驚,抬頭看著宗銘皓。
宗銘皓卻揮揮手,讓宗漓跟宗樾先行離開。
宗樾跟宗漓手拉手的一起離開了書房,現在書房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宗銘皓看著秦六月一臉的震驚,笑了笑,說道:“你彆這樣看著我,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秦六月眉頭微微一蹙,但是還是按照宗銘皓說的,在他麵前坐下了。
宗銘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似乎在組織語言,如果是彆人,他哪裡用的著這麼小心翼翼,直接開口說就是了,有啥說啥,反正他不怕得罪人!
但是坐在他麵前的是秦六月,嗯,那就好好的組織一下語言吧!
那可是媳婦大人!
萬萬得罪不得的!
“六月,你是不是覺得,孩子們今天的所作所為,超過了你的承受能力?你是不是覺得,這種小事情,其實不必理會?”宗銘皓輕輕開口,鷹眸卻是溫柔的看著秦六月,一點怪罪秦六月的意思都沒有。
秦六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因為這種小事情,發生點口角是正常的,可是動手打人就過分了。不是嗎?”
“所以,這是你們秦家的教育,是嗎?”宗銘皓依然臉上帶著笑意,一點沒有反駁秦六月的意思。
秦六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能明白,你為什麼從小到大一直被秦國民和秦佳人欺壓,卻無力反抗的原因了嗎?”宗銘皓依然是諄諄善誘,口氣依然平緩無波。
坐在對麵的秦六月,眼眸卻是瞬間倏然一縮,瞳孔幾乎要縮成針尖般大小了!
她似乎能明白宗銘皓想說什麼了!
難道說,她的教育,是有問題的?
宗銘皓修長的手指繼續敲擊著桌麵,敲出了一個非常有規律的節奏,這個聲音不大,卻一聲聲敲在了秦六月的心口之上。
秦六月的心,如同被投進了石子的湖麵,瞬間碧波,蕩漾了起來。
宗銘皓繼續說道:“你知道當年我跟銘澤被綁架的內情嗎?”
秦六月一呆,搖了搖頭。
宗銘皓笑了笑,說道:“那就是因為我跟銘澤犯了婦人之仁。當然,這個婦人之仁,並不是貶低你們女性,隻是說,我們太過仁慈,太過優柔寡斷了!”
秦六月頓時不安了起來,就那麼抬眼看著宗銘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你問我,小時候有沒有人說過我,長的比女孩子還好看。”宗銘皓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忍不住苦笑:“身為一個男人,卻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還是個男孩子。當年,我跟銘澤從一出生就是圈內有名的漂亮孩子。爸媽工作忙,祖父祖母忙著打理家業,所以我們倆身邊陪伴最多的其實是保鏢和傭人。那個時候的我們,心靈很純粹,那就是從來都不對彆人懷有惡意,更不會主動去傷害彆人。”
“然而就是有人利用了我們的善良,拋出了誘餌,成功的抓獲了我們,以此要挾宗家付出慘痛的代價。你知道我跟銘澤被綁架之後,遭遇了什麼嗎?那些回憶,真的不想再去回憶了,總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經受煎熬。我們倆甚至差點死在了外麵,再也不能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媽自責到了現在。也正是因為那次綁架,銘澤的智力一直停留在了八歲的樣子。”
“那麼,我們有錯嗎?為什麼要讓我們承受這種傷害?我還好,大不了遠走他國,可是銘澤呢?他沒有童年,沒有少年,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成年了。這對他公平嗎?六月,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你一直都是個好人。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好人就一定有好報的。想要做好人,前提是要先保護好自己,不受到外人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