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穿著清潔工的衣服,裝扮已經和之前開車時的造型完全不一樣了,他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低聲對著手機說話。
“那攝影師跟著陸勉走了,人沒有落單,我這邊不好下手,聽他們談話內容,像是要去警局,那攝像機你們自己處理吧!”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回答了一聲“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原地站了一分多鐘,他提著兩大包垃圾緩慢的走了出來,他的一條腿拖遝著另一條腿往外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
他拖著兩大包垃圾一直走到了檢測中心大門外的垃圾分類站,開始熟練的分揀袋子中的垃圾。
聽了接待員的彙報,檢測中心的領導立刻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衝了出來。
他認識司厲寒,於是,司厲寒在他的陪同下,將檢測中心各出入口的監控全部排查了一遍,可是除了看到一個清潔工分揀垃圾,其它的什麼也沒有看到。
監控中也能看到那輛檢驗車開出去,但卻看不到是什麼人開出去的。
也能看到那輛車開回來,但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人開回來的。
因為車子並沒有停在停車位上,而是停在了監控的死角處。
車子上沒有留下指紋,監控中司機的臉非常的模糊,頭發有點長,還戴著了墨鏡,看不清楚他的真實容貌。
他的頭發雖然很長,但他的打扮也不算另類,隻能說是中規中矩,也正是這一份中規中矩,讓司厲寒在體育館門口上車時,沒有多去注意他,此時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
至於另一條線索,李金龍。
檢測中心的領導從資料庫裡調出了李金龍的照片,卻和司厲寒見到的“李金龍”和“李金龍”本人,長得不一樣。
長得不一樣,就不能說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司厲寒在體育館的門口,看到的證件是假的。
但他沒有鑒彆出來。
司厲寒狠狠一拳擂在了桌麵上,他是有些氣憤的,他是真的沒有料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按理說,藍家的人現在一個還在ICU搶救,一個人剛出ICU,是不可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來的。
但除了藍家,還有誰對蘇萌和司若若抱有這麼大的仇恨?
還有那李金龍。
他三個月前是因為在一次檢測中替運動員作弊,後來才被開除的。
那既然這一次的事情和他無關,這些人為什麼要冒他的名呢?
若說有關,為什麼查出來的人又不是同一個呢?
頭大。
司厲寒覺得頭大,檢測中心的領導也覺得頭大。
警局那邊也和檢測中心領導取得了聯係,檢測中心領導見事情牽扯不小,非常的配合,檢測中心門口的大門頓時關了起來,對所有在職和公休人員,進行了徹查。
被開除的李金龍的聯係方式也被找了出來,轉交了公安部門。
司厲寒眼見檢測中心這邊得不到進展,就決定先去和陸勉彙合。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陸勉,卻不想,電話剛接通,裡麵就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然後是一陣陣車鳴警報的聲響。
陸勉出事了!!
司厲寒對著手機大喊,“陸勉,陸勉!”
手機裡傳回來的卻是一片嘈雜,亂哄哄的聲響。
司厲寒急忙撥打鄭秋華的電話,難得鄭秋華有空接他電話。
“老鄭,陸勉呢?”
“還沒見到呢!我等了他很久,還沒見他過來,按理說,檢測中心和我們這相差的不遠啊!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你們的接警中心呢?看看有沒有最近的車禍上報,我剛剛給他打電話後,就聽到‘砰’的一聲響,然後是車鳴警報的聲音,估計他那邊出事了,很有可能是車禍。”
司厲寒這邊剛說完,鄭秋華那邊就傳來了“臥槽”聲。
“昌平路鄴橋段十三車連環追尾,好幾輛車子被衝撞入海,靠,今天又是人仰馬翻的一天,特大事故我得親自去現場看一下,你來局子裡找小張,他正在排查從體育館出來的天眼監控。”
“好,你先忙!”
司厲寒欲言又止,他很擔心鄴橋段的車禍和陸勉、蘇萌有關,但心下卻又怯怯的,不敢去問。
他攔下一輛出租,奔著警局而去。
車上正在播放著海城交通之聲的廣播,主播聲音哀痛的提醒廣大車主,注意繞路昌平路鄴橋段。
“這是海城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交通事故,十三輛車連環追尾,前七輛車子撞破護欄被推入海中,因為現在是汛期,鄴河入海口水流彙聚,海平麵的高度已經是一年之最,墜海的車輛和乘客怕估計凶多吉少。事故原因現在還是眾說紛紜,警方和交管部門已經介入調查,也請各位聽眾不要以訛傳訛,傳播不實消息,給遇難者家屬造成困擾……”
遇難者……
司厲寒嘴裡呢喃著這三個字,心下的慌亂很是明顯。
如此喪心病狂的動靜,會是藍家弄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