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的蘇萌也很煩躁,不僅煩躁,還非常地衝動。
司厲寒這會兒得虧是在搶救室裡,要不然,他估計能被蘇萌給手撕了!
這貨居然對榴蓮過敏?
榴蓮過敏居然買榴蓮,摸榴蓮,跪榴蓮,這丫的莫不是瘋了?
蘇萌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死了。
見過不省心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不省心的。
這下倒好,全世界都知道,他被家暴了。
而家暴他的人,就是自己。
搶救一直在持續,護士們進進出出,看向蘇萌的眼神都特彆地詭異。
若是隻有蘇萌一個人等在急診室門外,被那些醫生護士指指點點,也還沒什麼,關鍵是蘇玉澤、二寶和小寶都站在她身邊,場麵就有些尷尬了。
公共場合,蘇萌也不能和那些人起衝突,司厲寒還在搶救,她也不可能離開這地方,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站在急診室門口。
她沒有試圖讓孩子們回避。
一來是因為孩子們也關心司厲寒的安危,這個時候讓他們離開,他們的內心會不安。
二來,在司厲寒休克這件事上,她其實是沒有錯誤的。
她不知道司厲寒榴蓮過敏,也沒有想過他會過敏。
因為過敏體質具有遺傳性,司厲寒的三個孩子都吃過榴蓮,而且還很喜歡吃,沒有一個過敏的,她自然想不到他們的爹地會過敏。
還有就是,跪榴蓮這事,不是她要求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購買榴蓮的初衷,也沒有想過,他真的會跪下去。
但解釋還是要有的。
“二寶、小寶,媽咪真的不知道你們的爹地榴蓮過敏,畢竟你們三個孩子沒有過敏特征,而且你爹地往榴蓮上跪的時候,我沒有攔著是有些始料未及,我沒有料到他會真的跪下去,還有一點我也要和你們說清楚,那就是他的褲子被脫掉,不是因為我要求的,而是他跪下去後,我看見他的膝蓋出血了,想要給他檢查包紮一下,你們相信媽咪說的話嗎?”
司厲寒進了手術室後一直沒有出來,二寶和小寶也很緊張。
但他們都是善於分析觀察的高智商寶寶,自然不會和那些醫生護士一樣人雲亦雲。
二寶一隻手牽著妹妹,一隻手牽著蘇萌,聽到媽咪說的話,他將媽咪的手捏了捏。
“媽咪,你不用跟我們解釋的,我和妹妹相信你說的話,我們也不知道爹地會榴蓮過敏,因為我和哥哥、妹妹都不過敏,這世上對榴蓮過敏的人原本也不多,爹地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吧!要不然他也不會去買榴蓮吧!”
“是的,媽咪!我也覺得是這樣!”小寶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開了口,“剛剛我和哥哥進你房間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了醫藥箱,也看到了酒精和染血的棉花,還有爹地脫在一邊的褲子,褲子膝蓋部分有血跡,所以,媽咪,你真的不需要和我們解釋,我們知道的,這事就是爹地自己作出來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小寶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剛剛才認回來的爹地啊!
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她還沒有和爹地好好說話了,還沒有讓爹地給她唱搖籃曲睡覺呢!
小寶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流,跟不要錢似的。
蘇玉澤和蘇萌在一旁看著,既無奈又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
一個中年女醫生拿著病危通知書走了過來,“誰是病人家屬,過來簽字!”
蘇萌鬆開二寶的手走了過去,“醫生,我是病人妻子。”
“妻子?”那女醫生挑了挑眉,沒聽說司厲寒結婚了,不過這不是醫生應該關心的事情,公事公辦的說,“這是病危通知書,病人榴蓮過敏,導致身體麻痹,上呼吸道腫大,身體多項機能出現暫時性休眠,情況十分棘手,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特意告知,情況了解的話,請在這裡簽字。”
病危通知書上簽字,表明對患者的病情了解,發生意外與醫院無其他利害關係。
患者家屬確認之後,醫院方也可以依據現有病情,著手下一步搶救計劃。
蘇萌已經是司厲寒法律上的妻子,有在他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資格。
但心情卻是沉重的。
格外地沉重。
簽完字之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蘇玉澤詢問蘇萌,“現在這樣的情況,咱們要不要通知司厲寒的親屬?”
蘇萌想了想,“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