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也走到了床前,直接上手摸了摸大寶的腦門,感覺沒有什麼異常,這才鬆開了手,也叫了聲,“大哥!”
大寶因為剛剛二寶的怪異動作,就沒有伸手摸二寶的腦袋,而是嘴角微勾地叫了聲,“二弟!”
二寶點了點頭,然後側了側身子,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媽咪。
他原本不是一個煽情的人,此時,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距離大寶去參加那個勞什子的黑客大賽,已經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一個月,可沒有一個人過得比二寶更煎熬。
原本一個整天嬉皮笑臉的孩子,愣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將一身的童真全部退去,成熟穩重的像是一個成年人。
沒有辦法。
當爹地和大哥都倒下了,他就是一家之主,不成熟也得成熟,不穩重也得穩重。
現在,大哥好不容易醒了,他心中的大石頭也跟著落下了一半,偷偷擦掉眼淚,露出一臉的欣慰。
蘇萌倒是沒有二寶那麼講究,站在大寶的床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大寶,你醒了!”
“媽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是媽咪對不起你,媽咪沒有照顧好你!”
蘇萌泣不成聲。
每一個做父母的,最怕的就是孩子出事。
最盼望的,就是子女平安。
大寶昏睡了這麼久,終於醒了。
蘇萌掉著眼淚,也是幸福的眼淚。
二寶讓蘇萌宣泄了一下情緒,這才按亮了病床上的呼叫按鈕。
按鈕的那頭是專家休息室。
幾個值班的專家看到呼叫鈴,揉了揉眼睛。
這半個月沒有動靜的病房裡終於有了動靜,忙不迭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大寶的病房。
大寶陡然見到這麼多的專家,眼神裡又有陰鷙一閃而過。
他不想要這些人靠近,目光在蘇萌、二寶和小寶的身上逡巡,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二寶。
“二弟,讓他們都回去吧!我沒事了,不需要做檢查。”
二寶有些不放心,“大哥,你真的沒事嗎?你還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吧!這都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可都是靠著營養液活著,我覺得還是讓這些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吧!”
大寶眉頭皺了皺,又將目光投向蘇萌。
“媽咪,我不想!”
蘇萌聽到大寶這略微帶著一點撒嬌的聲音,眼淚都驚得不往下掉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用手揉了揉大寶的腦袋,“好的,你是病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二寶,安排這些醫生出去吧!你大哥不願意,就不做檢查了,反正,這一個月他們檢查來檢查去的,也沒檢查出個什麼東西來。”
一旁的幾位專家聽了蘇萌這話,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可蘇萌說的也是實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辯駁。
而且,他們現在想要給大寶做檢查,多少都帶著點研究的心思。
大寶這樣病例實在是罕見。
沒有內傷,沒有外傷,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昏迷,又莫名其妙地醒來,病人家屬主訴病因,隻說是受了驚嚇。
他們是醫生,他們知道,人體在遭受了過度驚嚇的時候,身體裡的腎上腺可以排泄大量的兒茶酚胺,這種東西可以導致全身的小動脈痙攣,會讓人短暫地陷入暈眩,但隻是短暫的,人體很快就能夠調整過來,醫學史上,還真沒有這種受到一次驚嚇,就昏迷一個月的病例。
大家從世界各地而來,著實看了一個稀奇。
當然,這房間裡的另一個病例,也很稀奇。
病人家屬主訴,他是中了蛇毒。
可是他的血液血清裡並沒有檢測到蛇毒,和大寶一樣,他的身體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可就是昏迷不醒。
專家裡也有專門研究毒蛇毒液的。
他們提出有可能是幾種蛇毒同時作用在身體裡,毒性相互抵消了,也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
二寶聘請他們對天格雷斯山的毒蛇進行了係統的研究。
毒液比對和血清融合,正在一步步地進行中。
隻是司厲寒的身份並沒有對外公開,對天格雷斯山的毒蛇研究計劃,也隻有幾個少數的類彆專家知道,大部分候在聖慈醫院的專家們,也隻是拿著高薪診斷了一個寂寞。
蘇萌開口,二寶也就沒有堅持。
他朝一眾專家揮了揮手,專家們都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
病房裡頓時又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大寶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病床上的陌生人,問蘇萌,“媽咪,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