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厲寒聽出來了,那份保留,是源於對他的不信任。
蘇萌在保護陸勉,他害怕自己傷害陸勉……
這份認知,傷了司厲寒的心。
司厲寒突然覺得,做一隻縮頭烏龜也很好。
所以,聽到蘇萌的哭泣,他並沒有出聲,也沒有起身。
他就這麼躺在蘇萌的身邊,手肘撐著床麵,手撐著頭,“睡”著了。
他的呼吸很均勻,也很輕。
蘇萌沉寂在自己的哭泣裡,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的悲情訴說,居然換了這麼一個結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剛剛,她是想司厲寒多問她幾句的,指責她也沒有關係,如果爭吵的很激烈,她甚至可以非常自然的提出離婚。
她是有些想要離婚的。
也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或許隻是潛意識裡想給陸勉一個交代。
她現在是否真的需要給陸勉一個交代,她不知道,但她總感覺,陸勉現在過的不好,她也不配擁有幸福。
可是司厲寒睡著了,她無法和司厲寒商量。
當初結婚,雖然是話趕話說到了那個份上,但蘇萌心裡其實是不排斥的。
所以,離婚當然也需要司厲寒同意。
一夜再無話。
起初司厲寒是在裝睡,可躺著躺著,他也就真的睡著了。
躺在蘇萌的身邊,他其實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司厲寒醒來的時候,蘇萌還沒有醒。
他躡手躡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那張被他們揭下來的人皮麵具,走進衛生間,將那張麵具又仔仔細細的戴了回去。
當鏡子裡再次出現,白墨卿那張欠扁的臉時,司厲寒歎了口氣。
為了愛情,為了孩子,他除了委屈自己,還能怎樣呢?
好在這一份委屈,是甘之如飴的。
蘇萌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除了一張白墨卿的臉之外,還有一桌子豐盛的早餐。
蘇萌見司厲寒將白墨卿的麵具又戴了回去,有那麼一丁點的詫異,“你乾嘛又戴著這個?”
“哦?你說這張醜臉啊!沒辦法,二寶的電話打不通,作為他的好爹地,我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計劃,但也不能將他的計劃給暴露了不是嗎?”
“那要不要我給二寶打個電話?”
“不用了!等著他聯係我吧!這幾天,咱們還是按原計劃將帝都的那些個產業接收一下。”
“你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白墨卿了,還願意用白墨卿的身份去接收那些公司嗎?不需要想想彆的辦法?”
雖然已經簽字了,但再用白墨卿的名義寫個轉讓或者轉贈聲明,將所有的財產全部轉回司厲寒的名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了!我想過了,二寶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為了保護我,而不是會是為了保護白墨卿,現在我們的身邊說不定就有很多的人盯著,我們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吧!不能打草驚蛇!”
不就是四百個億嘛!
隻要白墨卿老老實實做他的小舅子,不要對蘇萌有非分之想,他願意再送白墨卿四百億。
聽了司厲寒的話,蘇萌微微皺了皺眉。
“那隨你吧!二寶究竟有什麼計劃,他也沒有和我說過,不過,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結果的!畢竟,你和墨卿這樣互換身份,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就算是在布局,也不可能搞大長線的。”
“嗯。”司厲寒點頭。
確實如此。
一張人皮麵具,再逼真,其實也是有破綻的。
就比如,他的這張麵具,不長胡須。
之前醒來的時候,司厲寒就發現自己躺了一個月,居然沒有胡子邋遢的挺奇怪的,但一想著,也許是蘇萌或者是護工給他處理了,也正常。
但醒來之後,依然沒有胡子,那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昨晚麵具被扯下,裡麵一張臉,果然胡子是有的。
也正是因為那些小胡須,昨晚,蘇萌和他才會在打鬨間,將麵具給扯下來。
兩個人達成了公司,蘇萌也起身洗漱,然後陪著司厲寒去驗收公司。
突然被轉賣的公司,被接收的時候,一般也就隻有兩種情況,要麼熱烈歡迎,要麼強烈抵觸。
不過,這都難不倒司厲寒。
作為一個曾經管理龍梟的男人,這些原本屬於楚君承的產業,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產業,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當然,他不放在眼裡,楚君承卻不能不心疼,這不,產業接收到一半,司厲寒就接到了楚家老爺子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