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勉高大緊繃的身形,在蘇萌一聲嬌脆的“學長”之下,差點坍塌。
他微一踉蹌,這才穩住身形,整個人已經快步朝蘇萌走去。
這……尼瑪!
賓客們再次懵逼了。
那女人什麼來頭,怎麼叫陸勉學長?
也有人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剛才楚老爺子開口讓白墨卿等一下的時候,陸勉也開口了,原來那句話不是對白墨卿說的,而是對蘇萌說的。
蘇萌?
這名字,他們以前沒聽說過啊!
看到陸勉真的走了過來,蘇萌客氣的對楚老爺子微微鞠躬,“楚老爺子,我和墨卿就先走了!家父的名片我已經給了你,若是你對墨卿成為我蘇家繼承人有什麼疑議,隨時可以聯係。”
蘇萌這麼做,也是為了不把事情做絕。
萬一……
墨卿自己願意繼承楚家呢?
之前曾有兩年的時間,蘇萌和白墨卿形影不離,那時候的蘇萌對白墨卿是非常了解的,但後來,不是分開了五年時間嘛!
一個月前,他們倆再次相見,加在一起的相處時間,沒有超過兩天時間,對於白墨卿現在的想法,蘇萌真的不敢完全確定。
可就這麼一個投機取巧,讓幾乎無法呼吸的楚老爺子的心肺中,又注滿了空氣。
這女娃娃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在說,所有的事情,並不像白墨卿說的那麼篤定,似乎還有轉機。
轉機似乎不在墨卿自己的身上,更像是在這個女娃娃的身上。
這個女娃娃和墨卿究竟是什麼關係?
楚老爺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饒是他睿智如斯,也怕是難以想到,此時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白墨卿,不是真正的白墨卿。
真正的白墨卿,正在K國東斯山脈,一個犄角旮旯的山溝溝裡,頂著司厲寒的麵具,訓練呢!
楚老爺子看著司厲寒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無奈的搖了搖,終於還是將拐杖靠在了輪椅上,然後左手拍右手,“啪啪”的拍了幾巴掌。
突然。
從宴會大廳的門口,一下子衝進來數十個黑衣人,將酒店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這?
司厲寒回頭看向楚老爺子的目光滿是冰寒,“老爺子,這是想要我將命留下?”
楚老爺子擺了擺手。
他隻覺得胸口處憋著一股十分強悍的氣體,仿佛要把他的身子吞噬一般。
緊接著,便感覺那股氣體在往上湧,一直到了他的咽喉,他再次強吞下一口血,臉色頓時泛起一層死灰色。
“不是我要你的命,是你在逼我啊!剛才我就說過,此時此刻,你已經是我們楚家的家主了!如此隆重的繼任大典,你走了,你讓我一個老頭子,如何替你操持下去?”
繼任大典?
眾人又是一臉懵,不是說今天的楚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嗎?
怎麼又扯到了繼任大典上去?
而且,那舞台正中央,還有一個大大的“壽”字呢!
有人這麼想,自然也就有人這麼問。
老爺子含笑不語,又拍了拍手掌。
那擠在門口的黑衣人立刻分散到宴會大廳的四周。
他們戴著黑框墨鏡,嚴肅著一張臉,借著身高的優勢,一通扯扯扯,一瞬間就將整個宴會大廳的壽宴裝飾全部破壞殆儘,紅色橫幅一拉:歡迎蒞臨楚氏集團繼承人大典。
門口又魚貫而入一群記者,他們扛著各式各樣的攝影機,開始錄像,整個場麵又搞笑又正式。
主持人不等楚老爺子繼續拍巴掌,就已經站上了主持台,開始劈裡啪啦的說著開場白。
一場生日宴就這麼變成了繼承人大典……
滿座賓客:“……”
楚家眾人:“……”
還能這麼乾?
楚老爺子:為什麼不能?我的八十大壽原本就在十幾天之後,現在還沒到啊!
所有人:我們來參加生日宴,可是都送了生日禮物的!
楚老爺子:難道,你們參加我楚家的繼承人大典,看到新的繼承人上位,不需要送禮物恭賀?
眾人:玩不過啊!玩不過!
楚老爺子:那是,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沒聽過嗎?
主持人是專業的,嘴皮子功夫特彆的溜,而且記憶力好像很不好,因為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站在同一個位置上,拿著同一個話筒主持了一次壽宴開場。
秉著他不尷尬就是彆人尷尬的氣場,主持人一口氣向賓客們介紹完了楚家的曆史以及楚氏集團的現狀,然後就將話筒交到了楚老爺子的手裡。
接下來,就是楚老爺子發言。
所有的人都盯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他,還能說出什麼讓人震驚的話。
楚老爺子接過話筒,並沒有第一時間慷慨陳詞。
他微微笑了笑,第一句話居然是,“陸先生,不知道是否還有榮幸,聽你再彈奏一曲?柴可夫斯基除了第一鋼琴協奏曲之外,還有一首非常出名的曲子,叫《悲愴交響曲》,是他的天鵝之歌,不知道陸先生能否為我彈奏一次,就當是我的天鵝之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