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主持人準備好的茶,雙手捧給了楚老爺子,微鞠躬,沒有跪。
楚老爺子也不介意,就這麼端過茶水,微抿了一口,這家主繼承的禮儀,就算完成了。
多家媒體和報刊、自媒體,爭相報道了這件事。
一時間,司厲寒的白墨卿妝容躥上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網絡上會比現實中的紙質媒介傳播的更迅速。
整個帝都都籠罩在濃濃的八卦氛圍裡。
帝都奢華的酒店裡,終於開始觥籌交錯。
宴席開始。
宴席結束。
整個宴席上,主桌上的兩桌人,都沒有動筷子,除了司厲寒。
蘇萌因為和陸勉坐在了一起,整個人又成了一種放空的狀態,大腦裡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該和陸勉說些什麼,索性也就沒有開口。
宴席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在楚老爺子的再次吐血中結束。
家庭醫生再次上前察看,楚老爺子已經沒有了推開他的力氣。
很快,楚老爺子就被轉送進了醫院。
作為楚家新晉的繼承人,司厲寒肯定得跟著楚家眾人一起去醫院。
蘇萌本來想跟上去的,但是看了一眼陸勉,還是留了下來。
楚家的事情,司厲寒能解決的。
但她和陸勉的事情,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陸勉是知道,她已經結婚了的,所以,這事她不用強調。
那一天,在懲戒室裡,J女王也清楚的告訴陸勉,她曾失憶,又已經恢複了記憶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辦法隱瞞。
尷尬。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最後,還是陸勉開了口,“你車子,白墨卿開走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好!”
兩人沒出酒店,直接從內部通道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陸勉是公眾人物,並不太適合在大街上四處遊蕩。
坐進了陸勉的副駕駛,係好了安全帶,蘇萌突然說,“要不,還是我來開車?”
一個月的時間,陸勉那滿身的傷,長好了嗎?
剛剛在宴會大廳裡,他彈了兩首鋼琴曲,動作大開大合,她其實很擔心。
陸勉踩油門的腳猛然一頓,從那一日,在機場的出口處,見到蘇萌大哭起來,他就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蘇萌恢複了記憶……這事他是知道的。
可蘇萌的情緒崩潰是因為什麼呢?
她麵對自己時候的小心翼翼又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她知道,自己受了傷?
這個猜測,讓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好。
蘇萌知道?
她為什麼會知道?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那一日,在L國,陸勉還是第一次走進自家的刑房。
之前雖然聽說過,說懲戒室是一間多麼多麼特彆的房間,陸勉也隻以為,那說的特彆,是指那滿屋子的刑具。
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設計那間刑房的人,內心會那麼的黑暗,能用一扇透視玻璃做隔斷,在刑房的旁邊,設計出一間觀刑室來。
記得那一天,蘇萌是跟自己一起被請回J女王的宮殿的。
難道自己被J女王抽的昏死過去之後,蘇萌見過自己?
陸勉有些不淡定。
他不知道蘇萌到底看到了多少。
是看到他血淋淋的被拖出刑房的樣子?還是看到他全身插滿導管,在醫院裡被救的場麵?
手兀自握緊方向盤。
繃緊的手背,立刻牽扯著整個背麵,傳來一陣刺骨的疼。
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他身上的鞭痕,鞭鞭入骨,想要恢複如初,根本沒有可能。
來華國那一天,他其實才堪堪能夠下床行走。
今晚彈第二首鋼琴的時候,他後背上的傷口其實就已經裂開了,隻是他一早就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燕尾服的裡麵,多穿了一件防水背心。
防水的東西,自然是能夠防止血水滲出的,哪怕他現在滿背脊的血水,從外麵看去,也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的。
想到自己其實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而J女王,以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那樣一個高傲的女人,應該是不會允許彆人看到自己兒子如此狼狽的一麵的吧!
所以,應該是他想多了。
這樣想著,陸勉的手很快鬆開了方向盤,“好啊,萌萌跑步那麼快,車應該開的也很好吧?”
反正,麵對蘇萌的任何請求,他都說不出個“不”字。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萌萌要開車,那就讓她開好了。
陸勉之前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楚,並沒有逃過蘇萌的眼睛。
她意識到,陸勉可能並不知道,自己觀看了他整個受傷的過程。
“嗬嗬,算了,還是學長自己開吧!我可記得,學長大學的時候,就有車神的雅號,班門弄斧,還是算了吧!”
“萌萌謙虛了,大學的時候,你跑步的時候還邁不開腿呢?結果呢?上次半馬,你可是遠遠的將我甩在了身後,人們常說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說的可不就是你和我嗎?”
蘇萌也笑,“那次不算,你全程用勻速在跑,我從你身邊過去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是參賽選手吧!要不然,你一加速,那冠軍哪裡有我的份?”
陸勉笑笑也不否認,他從小受過殘酷且嚴苛的訓練,半馬跑進五十分鐘根本就不算什麼,那一天的他在開跑之前,就沒有想到會遇上蘇萌、司厲寒那樣的強勁對手,隻用了三點幾的配速在跑,既解壓又不太招搖,後來,也是因為蘇萌如同一陣旋風刮過,讓他提了些配速,要不然,總成績應該不會平世界紀錄,而是要超過一小時的。
“對了,”陸勉發現,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能夠緩解蘇萌的緊張,也能緩解自己的緊張,所以,一邊腳踩油門移車出庫,一邊繼續說著跑步的話題。
“我經紀人那邊,接到了好幾個《極限運動挑戰賽》節目組打來的電話,詢問我對後續比賽的想法,我這邊一直還沒有給出回複,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