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化驗室還是有的,檢測血電解質、微量元素和酸解平衡,應該……沒有問題!”
蘇哲說的毫無底氣,實在是龍梟內部根本就沒有化驗室,隻有一個很小型的實驗室,是他父親特意搞出來給他做研究的。
“那就快點去檢測吧!最好能趕在下次病發前拿到結果!記得發給我看一眼。”
白哲一邊應聲,“好的!”
一邊心想,現在這麼急,你早乾什麼去了呢?
但對於龍頭的朋友,哪怕是個SB朋友,他也不敢造次。
家族的災禍,父親的謹小慎微,還是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
不過,SB朋友說的有理有據,看樣子,好像也不是很傻的樣子……
當然,傻和不傻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問題,見對方掛了電話,他這邊就恭恭敬敬的將手機還給了司厲寒,“龍頭,你朋友說可能是納鉀超標、離子紊亂引起的內臟梗阻和扭轉,需要給夫人抽血化驗一下。”
司厲寒點了點頭,路亦辰山高水遠、鞭長莫及,整個龍梟也就這麼一個醫生看著靠譜一點,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白哲見龍頭什麼都沒有問,就同意了,還挺詫異的。
沒想到,龍頭對他那位朋友的判斷會這麼的信任,雖然這份信任和自己的關係不大,但是他隱隱又會覺得,龍頭首先是相信了自己對病情的描述,才會相信他朋友的判斷的,這樣一想,他就覺得很高興,有一種醫術獲得了認可的驕傲感。
他突然有些結巴,“那、那我去拿血凝管和針頭,來給夫人抽血。”
司厲寒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白哲激動的同手同腳往外走,他有一隻腳不方便,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了一大跤。
司厲寒難得的抬了一下眉眼,“腳怎麼回事?”
從他第一次進來,司厲寒就注意到了,他的腳有些不對,走路的時候有很明顯的跛,看起來兩條腿發長度有些不一致。
白哲的手在身旁不由得握緊,又來了嗎?
每次他和他的父親出診,總是要麵對這樣的詰問!
哪怕之前病人已經相信了他們的診斷,但是看到他的腿是跛的,就會心生懷疑,好點的隻是反複確認一下病情,麵色不顯的,表麵客氣,私下裡不會再用他們的藥品,但更多的,是指責和謾罵,質疑他們的醫術,除了先天的殘疾,似乎跛子就不能當醫生。
“謝龍頭關心,不是新傷,不影響我給夫人抽血化驗。”
他在為自己爭取機會,不是有多醫者父母心,而是他的醫術也需要尊嚴。
司厲寒倒是真的隻是擔心他跛腳不好行走,聽他這麼說,又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內臟扭轉得有多疼?
司厲寒突然就明白了,蘇萌為什麼會在雪地裡昏迷不醒,為什麼她包裹著降落傘傘衣,還能背上結滿冰渣子,這疼痛肯定不是第一次發作了,算算他們跳下飛機的時間,到現在也不過八個小時,也就是說這毒最慢,八個小時就會發作一次……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理想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
半小時後,白哲雷厲風行的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他的父親,一臉的憂心忡忡,但比起上一次的囉嗦,這一次,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們走後,二寶醒了。
短暫的休息,並沒有讓他眼中的紅血絲退的乾淨,水汽蒸染下,有些惺忪,但楓晨還是第一眼感受到了那眼神裡的野,像狼一樣。
他幾乎是彈跳著坐直身子,“大哥!媽咪!”
楓晨知道二寶是從夢魘裡驚醒的,親眼目睹了雪山上的慘烈,他完全能夠理解二寶的心情。
“二寶,你醒了!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哪,我們身邊還有誰?”
二寶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身下的水溫,聽到楓晨的聲音,他有一瞬間的心安。
果然,在雪山上,最後出現的救援,不是幻覺。
他的爹地和龍梟的二當家,真的找到了他們。
心在一陣劇烈的跳動後趨於平靜。
他對一直抱著自己泡溫泉的楓晨禮貌的道謝,“二當家,謝了!”
楓晨笑笑沒有多說話,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這時二寶的眼睛已經適應了水汽,他站起身,看到了不遠處的睡神以及他手中抱著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