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厲寒看到他,眼睛裡都在滴血,磨牙問,“這次有幾成把握?”
白哲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連要找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哪裡有把握!
還幾成?
大海撈針,他可以這麼回答嗎?
白哲不說話。
白林山也不說話。
為什麼說醫生難當呢?
可不就是難在這裡。
你說你沒把握,人家懷疑你能力,甚至拒絕配合你行動。
你說你有把握,人家追問你成功幾率!
成功幾率說低了,等於沒說,說高了,那就是風險。
有太多的病人家屬習慣了秋後算賬!
他們明明想聽醫生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醫生一旦說了,那不好意思,他反而不信了,認定那是庸醫,認定那人在吹牛皮!
當然,如果隻是被人說吹牛皮,那倒也沒有什麼。
麵子不好看,損失不到裡子裡。
怕就怕……滅頂之災,悲劇再來……
他們白家,已經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緘默。
無止境的沉默。
司厲寒渾身都是冷厲,不斷的向外釋放著自己的威壓,除了二寶,房間裡的所有人,無不被嚇得瑟瑟發抖。
二寶參與了白哲和路亦辰的互動,也已經通過史密斯和睡神之手,拿到了白林山和白哲的全部資料,知道當年他們本家就是因為在醫學研究上太過耀眼,搶了太多人的風頭,才會被人記恨追殺,一家人死的死,逃的逃,碩大的家族一夕之間土崩瓦解。
七年前發生的事情,痕跡被抹的差不多了,哪怕是兩位大佬出手,倉促之間能查到的資料,也是很有限的。
但這並不妨礙二寶管中窺豹,對白哲和白林山的醫術抱有期待。
他往司厲寒的麵前站了站,擋住了司厲寒殺人的目光,讓白哲上前給她媽咪抽血。
白哲抽完血,就和白林山一頭紮進了實驗室。
兩個人的眼中都有冷銳的暗芒,是興奮也是悸動,真是太久沒有好好做過醫學實驗了。
兩個醫學狂魔進了實驗室,就渾然忘了自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以至於,蘇萌第三次病發的時候,他們不在場。
司厲寒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意誌力,才克製住自己沒有發瘋。
他一直將蘇萌緊緊的摟在懷裡,七分鐘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說不上是慶幸還是更不幸,兩分鐘的時候,蘇萌醒了。
痛醒的,毫無疑問。
於是,房間裡發出了慘烈的哀嚎,哪怕咬緊牙關,也不能阻止那份撕心裂肺的慘痛。
司厲寒怕蘇萌咬到自己舌頭,強硬的將自己的手掌塞到了她的嘴裡,以至於七分鐘之後,他的手掌和手背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感受到血腥,等到疼痛消失的時候,蘇萌忍不住一陣乾嘔。
司厲寒臉上的冷厲倒是一閃而沒,換上了前所未有的溫柔。
“萌萌,你醒了!”
醒過來就好,難道白哲給蘇萌注射的解毒劑起了效?
司厲寒第一次不抵觸白哲了,讓睡神親自去請白哲和白林山,想讓他們再抽點血拿去化驗,看看鈉鉀含量是不是降低了。
睡神走出房門,就看到了院子裡頹然坐在地上的大寶,有些詫異的問,“大寶,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