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西餐廳,環境高端優雅,因為太晚的關係,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悠揚的小提琴樂飄蕩在每個角落。
本來是方茴也一起來的,但是自從關小愛在白天的時候告訴方茴,她和何景岩之間發生的事情之後,方茴就一臉我才不要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為理由,然後說什麼都不要和他們一起吃飯了。
說什麼不當電燈泡。
自己打車先回去了。
何景岩把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遞給她,再把她麵前沒切的拿走放在他自己麵前。
切牛排的時候,他手腕上的表盤一次次閃過低調的光,幾根手指乾乾淨淨的。
這樣子的男人就該是社會的高層人物,就該享受萬人矚目。就算不是何家的二少爺,他都有驕傲的資本。
關小愛咀嚼食物的動作很慢,何景岩放下刀叉,又喝了口紅酒,抬頭時與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看什麼?”他像是有點茫然。
她的身子微微探前,想要說話,出口卻變成了:“沒,沒事。你好看唄,多看幾眼你又不會少塊肉。就是覺得二叔你越看越帥氣了,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不真實吧。”
“先吃,多吃點,剛才不是說餓死了。”他語速稍顯快速,但聲音都柔和的。
被盯得沒辦法,挑了塊最大的往嘴裡塞。
原本安靜的地方突然因為一句“我愛你,嫁給我。”沸騰了。
拉琴者突然出了個破音,停下來。
她和何景岩都一同往那個方向看去,一個起碼四十歲的男人正跪在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麵前,他手裡捧著花,單膝跪地,撐在地上那條腿卻微微在抖,隔了幾米的她都能瞧出他的緊張。
下意識看向何景岩,他咀嚼地動作慢下來。眼神緊鎖那個地方說著:“是不是覺得很羨慕,不過是一個求婚而已,沒什麼好羨慕的。”
她的心一下就狂跳不止:“什,什麼?”她表示驚訝,還有些沒能聽懂這個男人說的,一下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羨慕人家的求婚。”何景岩轉過頭來。
分明內心裡羨慕的要死,可一問,嘴巴就不老實起來:“沒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看那個男人都那麼老了,那個姑娘還很年輕,說不定他們不是真愛。”
“這你都知道了,不過在感情的世界裡,不分年紀,不是年紀大的男人就不能和年紀小的女人在一起,他們是不是真愛,我們誰都不知道,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對吧,小愛。”
這話男人說的很是有道理。
確實這個社會的真愛是什麼,誰都說不好。
並不是年紀相差的,就不一定是真愛。
低頭吃著牛排,鋼叉的輪廓漸漸模糊,就好像眼神完全失去了焦距。
“小愛。”何景岩突然叫了她一聲。
她微楞,嚇了一條。手一抖,手裡的鋼叉重重敲打白得好似象牙的盤子,發出一聲清脆刺耳的碰撞聲。
何景岩被我反應逗笑,他問我:“吃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