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顫抖的伸手想要挽留她，但是沈娟頭也不回，將小嬋拉著，上了外麵停著的車。
“小嬋，你也不要爸爸了？”
秦書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說道。
小嬋沒有說話，她愛大房子，愛漂亮的叔叔，但是她最愛的還是媽媽。
媽媽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汽車緩緩離開，秦書站在原地，身子逐漸變冷，他甚至連挽留的借口都找不到一個。
就像沈娟說的，她們最困難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又有什麼理由去瓜分女兒的愛呢，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說起絕情的話來，會這麼絕情。
“三少爺，趕緊去醫院吧，老爺子這一次的情況很嚴重。”
助理在一旁悄悄的說道，剛剛老爺子吐了那麼多血，就怕有個三長兩短。
“嗯。”
秦書緩緩閉上眼睛，心裡很疼，跟刀子在紮似的。
沈娟坐上車，看到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小嬋，嘴角彎了起來。
“小嬋不是一直都想要爸爸麼？怎麼剛剛沒有勸我，沒有說話？”
小嬋抬頭，大眼睛，微微閃爍著。
“媽咪，剛剛你是真的生氣了，以前雖然你也罵爸爸，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並沒有真的怪他，所以我才會站在爸爸的那邊，但是我剛才能夠感受到，如果我繼續站在爸爸那邊，你會很絕望，我不知道絕望是什麼，肯定是一種很不好的東西，我不想你那樣。”
沈娟的眼睛一紅，將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懷裡。
“乖女兒，媽媽還以為你會選擇大房子呢，你那麼喜歡大房子。”
秦書這幾天就是用大房子把女兒哄開心的，她以為女兒最喜歡的是大房子。
“可是媽媽你忘記了麼？當初我們窩在幾平米的出租屋裡時，你說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大房子，沒有蚊子蟑螂，沒有惡臭的下水道，要乾乾淨淨的，像是電視裡的彆墅一樣，我見到秦樺叔叔的第一天，就想他成為我爸爸，因為他有大房子，媽咪們你一定會喜歡的，我隻想要你開心。”
沈娟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淡淡的轉頭看著窗外。
最開始養著這個女兒的時候，日子太苦了，每天窩在幾平米蝸牛一樣的房間，除了孩子的尿布錢，什麼都不剩下，她就總是告訴孩子，將來一定要有一棟大房子，要睡好幾米寬的床，不用蜷縮著腳，她們可以肆意的打滾，沒想到她都一點點的記下來了。
“媽咪，我們要到家了。”
小嬋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到底有多感人，對孩子來說，那隻是她想要說的話而已，她理解不了成人世界裡的情感。
“嗯，下去吧，也不知道你沐恩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沈娟擔憂的說了一句，今天她看到許沐恩的狀態，就不敢上去叫她。
大概沒什麼比當時更絕望的了吧，何況下手的是她最愛的男人的親人，想想就可笑。
許沐恩確實覺得可笑，覺得整個世界都可笑。
跑出來之後，她隨便上了一輛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