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在聞到這股臭味的時候,胃裡已經有些不好了。
秦樺沒有聽他的話,腳步一點點的朝著那邊移動,
大家看到他來,都緩緩讓開了一條路,誰不知道這個人最近找許沐恩找的快要瘋了呢,如果這具屍體真的是許沐恩,估計會崩潰吧。
秦樺在看到那發脹的屍體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人,突然變得十分冷靜。
“確定身份了麼?”
男人點頭,臉上滿是嚴肅。
“已經拿到了死者的頭發,正在進行DNA比對,結果出來後,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如果許沐恩在這的話,一定會驚訝,因為正在跟秦樺說話的男人,正是那天拿走了她頭發的那個。
秦樺沒有再開口,仿佛聞不到臭味一般。
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大顆大顆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那麼漂亮的人,怎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這絕對不是沐恩,沐恩長得很小巧。
“總裁,你彆站在這裡。”
嚴一強忍著胃裡的難受說道,感覺再待下去,他就要吐了。
但是秦樺無知無覺,仿佛被點了穴道,靜靜的坐在原地。
嚴一想要伸手去拉,卻無意間看到他臉上的淚水,身子一下子僵住。
總裁在哭?
他的心裡突然說不出的滋味兒,胃裡也不那麼難受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胸腔裡蔓延。
已經有人去進行DNA比對了,結果很快就可以知道。
秦樺現在卻不希望自己那麼快就知道結果,最好能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
“確定死者是許沐恩,這是檢查出來的報告單,秦總,請你過目。”
半個小時之後,有個男人將報告單遞給了秦樺。
秦樺沒有伸手去接,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渾身麻木,一切都來的這麼突然和意外,他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泥塑的人。
他起身要去揭開那層白布,但是腿軟的根本動不了,好像有一座山在他的身上壓著。
“秦總,請你節哀,這裡這麼多人,死者的衣服已經被衝走了,還請你保留許小姐的最後一絲尊嚴。”
沒有穿衣服,渾身腫的像氣球,如果許沐恩還在的話,一定不希望自己這麼醜的樣子被彆人看到。
秦樺眼眶一紅,“真的是她麼?”
男人將頭發拿了出來,恭敬的遞上。
“這是我們從死者頭上剪下來的頭發,你可以留著做個念想。”
秦樺顫抖的伸手去接那束頭發,瞳孔狠狠一縮,突然顫抖的跪在地上,抓著它使勁兒的哭。
他摸過那麼多次她的頭發,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就是她的呢。
可是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好幾個工作人員將許沐恩的屍體用白布包裹,放進了一副冰棺裡。
“你們要把她帶去哪裡?”
他抬頭愣愣的說道,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那具屍體上。
“現在挺冷的,彆讓她感冒了。”
工作人員們渾身一僵,他們都穿著厚厚的隔離服,但還是受不了這種鋪天蓋地的臭味兒,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鎮定自如的,並且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秦總,請你節哀。”
幾個男人說道,緩緩鞠了一躬,將棺材搬著就要走。
“你們要去火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