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樺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
心情很不爽,又酸又痛。
如果他今晚不去,恐怕宋君傾必死無疑,一個人安靜的死在那裡,可謂淒涼。
醫生整整搶救了三個小時,這才腿軟的扶著牆壁出來。
“秦先生,宋先生的病很嚴重,而且看那樣子已經燒了三天了,我們隻能儘量把燒退下,但是平常人發了三天的高燒,而且是四十度的高燒,恐怕腦子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們也不敢保證......”
醫生越說,就感覺自己周圍的氣氛越是陰沉。
他吞了吞口水,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樺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陰霾當中,說出的每個字都淬著冰渣子。
醫生哆嗦了一下,還是恭恭敬敬的低頭。
“可能宋先生的腦子會出現一些問題,至於在以後會不會恢複,還得看他自己,我們也不敢保證。”
秦樺深吸一口氣,知道人家醫生也已經儘力了。
“我知道了。”
他靠在牆上,莫名的有些眼酸,看到宋君傾被人推出來,連忙狼狽的擦了一下眼睛。
整整一夜,他都沒有回去,隻想看看宋君傾會變成什麼樣,醫生說過,不敢保證,具體的情況還得醒來再看。
中途他給許沐恩打了一個電話,讓許沐恩先睡。
陽光從地板一直爬到牆上,秦樺起身,將隻拉開了一半的窗簾徹底拉開,撲麵而來的陽光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他轉身,看到宋君傾安靜的坐在床上,看樣子已經醒來了。
“君傾?”
他淡淡的喊了一聲,心臟瞬間一縮。
宋君傾抬頭,偏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樺,你怎麼在這?我傷的很嚴重嗎?”
秦樺鬆了口氣,至少沒有被燒成傻子。
“沒有,醒來就沒事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君傾搖頭,腦子裡一直在嗡嗡嗡的響,像是進了很多的水。
“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奇怪。”
秦樺的心裡一抖,看到宋君傾的表情,臉上一沉。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躺在這裡麼?”
他並沒有直接提到穀小滿這三個字,害怕刺激他。
“我不是被高空墜下來的花瓶砸了腦袋麼?不過幸虧你及時把我推開了,樺,你看著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宋君傾是個很敏感的人,總感覺現在的秦樺和昏迷前的秦樺不一樣,現在的秦樺更加柔和一些。
秦樺的心裡抖了一下,那件事發生在三年前,那是宋君傾剛剛獲得第一個影帝,至高無上的榮譽,兄弟四個為了慶祝,晚上到外麵玩了很晚才各自回家。
結果頭頂的樓層裡有一對夫妻在吵架,不小心將花瓶扔下來了,雖然當時他推開了這個人,但因為腦袋磕碰到花壇的一角,他還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