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閣，我真的能想辦法讓薇薇還錢，你能不能理一下我。”
“江閣，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你，彆人對我來說，全都無所謂，隻要你就好了，我會幫你的。”
但是所有深情款款的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會心思恍惚吧。
江薇緩緩閉上了眼睛，將手機放進自己的包裡。
很快，醫生就推著胡芳出來了，胡芳的臉上蓋著一張床單。
“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
江薇點頭，沒有說話，仿佛上麵躺著的不是自己的親人。
“彆難過。”
沈玨將她摟著，命人去處理胡芳的後事。
江薇搖頭，她不難過，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胡芳的後事處理的很快，她並沒有舉行什麼葬禮，買好墓地，把人火化後，就讓人送過去了，她甚至都沒有去現場看一眼。
江薇覺得自己真是薄情。
晚上她躺著睡覺的時候，突然夢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家的附近有很多擺地攤的，地攤上全是廉價的衣服和鞋子。
那是很小很小，在她還沒有遇到沈玨的時候，她的所有衣服都是來自於那裡。
十塊錢可以買兩條，一條穿壞了會縫縫補補很久。
那天胡芳給她買了一條裙子，她高興了很久。
“大姐，你看看這條褲子吧，可適合你了，隻要十五塊錢，反正你都為女兒買裙子了，我就便宜你一點兒。”
擺地攤的小販在推銷著，滿臉笑容。
江薇那時候已經拿著裙子走得很遠了，可還是聽到了自己媽媽的聲音。
“不了不了，買裙子的錢是我好不容易省出來的。”
她一邊說著不，手卻一直留戀的在那條褲子上摸著，大概是真的很喜歡。
江薇心裡一疼，從夢裡一下子就醒了。
知道那個女人死後，她從來沒有過悲傷的情緒，可是做完這個夢，綿延不斷的悲傷像是洪水，快要把她溺得窒息了。
她滿腦子都是女人反複磨砂的手，還有留戀的眼神。
也許她是愛過自己的，她這麼想著。
江薇的哭泣聲很小，突然有些後悔，後悔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麵。
其實胡芳也是很可憐的，這輩子都在等著一個男人回頭，等得青春不再，等得女兒也開始怨恨她了。
“怎麼了？”
沈玨聽到她的抽泣聲，緩緩拉下了一旁的台燈，將她摟著。
“彆哭了，會過去的。”
他以為這個女人是真的很不在乎胡芳，沒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因為對方的事情哭得睡不著。
江薇搖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沈玨抬手給她擦著，感覺到溫熱的眼淚落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情不自禁的放在自己的嘴裡嘗了嘗，很苦。
“彆哭了，薇薇。”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薇薇，以前他都是叫江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