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吵，在醫院不要大聲喧嘩不知道嘛？病人需要靜養。”
護士的話讓我收斂了些，我冷冷瞪了許雯娟一眼，許雯娟抬著頭回避我的目光，跟著護士後麵寒暄著。
護士走後，我就開口了。
“你回去吧。”
許雯娟立馬抓著床頭。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照顧你爸爸，你爸爸需要我。”
許雯娟的話讓我的手再次抖了起來，我冷笑看著她。
“你是怕我帶著我爸走了是吧。”
許雯娟一聽這話，努努嘴。
“反正我就是不走。”
“隨便你！”
我不想再跟她多廢一句口舌，隻是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父親。
老言真的睡得好安詳，我替他活動著手指關節，我期待他能給我一絲回應，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滿腹的話在我咽喉處，我想傾訴給他聽，可是到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許雯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看著牆上的掛鐘，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還沒來得及多想，電話鈴聲就響了。
“你人在哪？”
男人不悅的聲音啊，我也回贈送他四個字。
“關你鳥事。”
他被我薄涼疏離的口氣愣住，靜了幾秒之後才再度開口。
“還在生我氣？”
很明顯的，江城的語氣放軟了，我聽著這個脾氣飄忽不定的男人的聲音，十分疲憊。
“你有什麼值得我生氣呢，我又不愛你。”
“言慕青！”
他低沉地叫著我的名字，我聽得生厭了。
“沒事我掛了。”
我說掛就掛，完全沒心思想後果，掛了之後，就看著許雯娟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慕青啊，你談戀愛了？”
許雯娟小聲地問，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閉上了嘴，摸摸肚子。
“要吃飯就去吃飯，我還不至於趁著你吃飯的時候走。”
我譏諷了一句，許雯娟立馬拿著包笑眯眯起身。
“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你先看著，我一會就回來。”
偌大的單人病房裡，終於隻剩下我們父女倆，這樣獨處的時刻，真的很少了，從我擔起這個家的重擔後，我就再也沒這樣陪過父親。
“是生我氣，氣我沒回去看您嗎，所以非要來這種地方走一遭，嚇嚇我才行？”
沒有回答。
安靜的令我想要哭，可是眼裡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您這樣到底還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