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他方才塞我手裡的娃娃，我想著剛才江城跟我說的醉話：我把它們保存的很好，你開心嗎？
所以，這一個房間裡散落的娃娃，都是我曾經遺落在這宅子裡的娃娃？
我有這麼多娃娃嗎？
我恍惚著，一時間再未有半點睡意。
天蒙蒙亮，鳥鳴聲打斷了我一夜的沉思，看著熟睡中的男人，我的心仍然久久不能平靜。
我被這個男人放在心裡十幾年，這樣厚重而巨大的感情令我措手不及，我已經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方向是按著我自己原本想的計劃走嗎？
無情無愛無心，隻求借力重回華南，重振言家？
我，似乎做不到了。
沙發上的人有了動靜，我就坐在一側，靜靜地等著他醒過來。
不一會兒，江城猛的坐起身，看著周遭，最後目中驚訝地定焦在我的身上，他甩了一下宿醉的腦袋，懷疑自己看錯，但是再睜開，我並沒有動。
“清醒點了嗎？”
我問他，他眯著眼狀似回憶之色，很顯然無果。
“我……我沒有傷害你吧。”
他懊惱地問，自責語氣在其中，整個人已經恢複原有的江城的模樣，我搖搖頭。
“你喝醉了，三更半夜爬到這裡來，動靜太大，我跟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在這裡睡著了，怕你著涼，給你蓋了條被子。”
我陳述道，江城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呆滯了一秒，有一絲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善良對他。
“辛苦你了。”
“不辛苦，吃你的喝你的，還花了你不少錢，像個皇太後在家給你供著，也幫不了你，比起你在外麵又是陪酒，又是犧牲色相的賺錢，我舒服多了。”
我一骨碌說了一堆，江城抬著眼緊盯著我，眼中漸漸有了防禦。
“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城等著我把刀相見呢。
我不禁笑了笑“想說……”我頓住，江城注目著我，我摸了摸肚子。
“想說我很餓，能下樓吃飯了嗎？”
我說完站起身，江城完全慢了半拍，看著我出門。
我不耐煩地回頭，叫了他一聲。
“跟不跟我一起下去吃？”
江城跟個二愣子般跟了來。
我跟江城從樓上走下來，大廳的傭人還在收拾，餐桌上還沒早飯呢，因為實在太早了。
傭人們驚訝地看著我倆，江城哼了哼嗓子。
“早飯。”
廚房那邊立馬忙得炸開了鍋一般，我跟江城入座沒幾分鐘，一桌豐富的早餐整齊地擺放好了。
江城餘光瞥著我，有點做賊的樣子，我勾著唇角，拿起筷子，動手吃起來，江城看著我胃口打好，整個人都精神了般，隻顧盯著我看，直到我抬眼簾斜著望去，給他一記眼神，他才笨拙地動手，動作好不可愛。
不過東西沒到嘴邊，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不高興地開口。
“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早上還喝這種濃的黑咖啡，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把解酒湯先喝了。”
我命令著，可是這個男人完全沒聽我說話，眼珠子瞪出來直勾勾地盯著我拉他衣袖的手。
我悻悻然收回，他啞然失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