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帶著厲祁南和助理來到二樓,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助理看著即使開燈也昏暗的大廳,和一排排緊閉的房門,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陰森的可怕,也難怪厲祁南當初執意要搬出來。
厲祁南徑直走到了奚誌的房間門,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小叔,我來看看你。”
他進去後,眼前一片昏暗,適應了一會兒才能看清裡麵的陳設。
被陽光照射的窗戶被深紅色的厚帷幕緊緊蓋住,暗紅色的地板和紅漆家具襯得整個房間詭異又黑暗,像被鮮血染紅了一樣。
助理下意識的挪到厲祁南的身後,神經緊繃著打量眼前的一切,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進來。
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奚誌坐在輪椅上,慢慢從洗漱間裡出來。
“抱歉,太累了所以用了輪椅,出來的慢了些。”他一邊說,一邊用胳膊推著輪椅走過來。
厲祁南也沒說什麼,翹著二郎腿在茶幾前坐了下來。
奚誌艱難的推動輪椅,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一番忙活下來,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助理有些受寵若驚又害怕的接過茶,捧在手裡遲遲沒有喝下去。
而厲祁南則好整以暇的盯著他,沒有因為他的動作不便有一絲的動容。
“說說吧,你是怎麼搭上孟旭這條線的?又或者說,他是怎麼搭上你的?”
奚誌拿起茶杯的手一抖,又強自鎮定下來,抬頭不冷不淡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孟旭這個人我不認識。”
“不認識?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厲祁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生氣。
奚誌不再說話,隻是安靜的抿著茶,沒有因為厲祁南的沉默和散發的威壓影響自己半分。
助理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有些坐不住的輕咳一聲,大著膽子試探道:“也不知道這個孟旭為什麼這麼神通廣大,公司開在英國,卻能把手伸向國內海關,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你們更應該努力尋找珠寶的下落。”奚誌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客套話。
助理頓時得意起來,眉飛色舞的說:“可不是嘛!厲總神通廣大,找人查出來了這個人的公司和住址,等聯係上那個人,非得給他點教訓!”
奚誌微微變了臉色,又很快恢複如常,然而,他再也說不出什麼客套話。
拿著茶杯的手在輕輕發抖,奚誌將濺出來的滾燙茶水從手指上抹去,卻依然在蒼白病態的皮膚上留下一點紅印。
厲祁南不動聲色的將他的神態和動作儘收眼底。
他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小叔慢慢休息,我們不叨擾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瞥了一眼還在後麵舒舒服服坐著的助理。
奚誌點點頭,目送著他們走出房間,雙手緊緊的握在了輪椅上。
助理一頭霧水的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厲祁南走了出去,搞不懂為什麼才說了幾句話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