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方苦澀地笑出聲來,頭重重地牆壁上磕了幾下:“我怎麼會這麼愚蠢啊!”他再也沒有力氣往下想。
張峰把他還沒有說完的事情接了下去:“你和我們合作以後他立馬找到了你,你就是他的一條暗線,他的目標不是孟旭,而是我們”
換句話來說,牧方從一開始就隻能說是為自己報仇,畢竟孟旭也差點殺了他,但是他同事們的事情和孟旭沒有太大的關係。
厲祁南林淺夏他們後麵遭遇的這些事情他難辭其咎,張峰知道以後對牧方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牧方對著天花板大笑了起來,眼眶潤潤的仰著頭,一拳拳砸在牆壁上,四個血點疊加印在牆麵上。
搬過牧方的肩膀,張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毫無防備的牧方被打出一段距離,狼狽地倒在地麵。
瓷磚冰冷的感覺透過他的肌膚傳到心中,很快又被消化,那種涼意完全無法和他內心中的寒冷相比。
對著張峰喊道:“你們殺了我吧。”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會被那個神秘人看上,居然不遺餘力地設計他,而設計他的原因就是他現在合作的這些人吧。
而他們受到傷害也是因為他,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責任,一下子背上這麼多條命,還從頭到尾都沒有找到報仇的目標。
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下去了,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躺在地上毫無生氣,這件事情本來不應該和他有什麼關係的,就讓他和那些同事在地獄見麵吧。
“你不配。”
張峰對他的遭遇也有一些同情,但是他們誰又沒用過痛心疾首的遭遇呢,牧方差點對兩人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在此之後的反應居然是逃避,這是他看不起的,這樣的人不配被他殺死。
將剛才的資料砸在牧方的臉邊,自由落體帶出一陣涼風,刮到他的臉上,飛出的紙張尖銳地劃過他的臉龐,留下一道血印。
“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們會放你走的。”
他們不會濫殺無辜,但是現在放走牧方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隱患,他知道林淺夏還活著這一個消息就夠為難了。
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冒這個險,等事情結束了,他們自然有辦法讓牧方閉嘴,其實這樣說也是還想給牧方留下一點時間。
語畢,張峰走了出去,皮鞋踏過他的耳邊,靜的牧方感覺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食指摸了摸臉上的傷口,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血跡不僅沒有減少,手上的汙血也沾染到臉上。
偏頭將臉貼到冰冷的地板上,入眼的就是那張擺滿他同事們的屍體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張他們生前的合照。
不知道是對自己軟弱無能的無力還是對那個神秘人的怨恨,一種力氣支撐著他站了起來。
將那一張合照撕下來,手上的血跡染到同事的身上,整張照片看起來更加可怕了,伸手想拂去汙跡,結果還是越來越多。
捏起袖角,拍了拍上麵的灰塵,輕輕撫在那種照片上,像是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物一樣,將血跡一點點沾去。
乾淨一點以後,又將照片疊小,收到胸口的衣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