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衣服華麗,舉止貴婦姿態推門走進來。
我瞥一眼陽台外,今兒吹的哪陣風,那麼難請的人居然自己來了。
我住院,就算病房門檻被踩平了,在這之前,蔡琴不過出了兩趟力而已。住院第一天,蔡琴進來算一趟,出去算一趟。
林小冉住院,蔡琴幾乎天天往醫院跑,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晚上也在醫院住。
差別我心裡一直有,我早就不在乎了。
誰讓林小冉是蔡琴的女兒呢,我又不是。
自從林小冉溺水住院,蔡琴當眾扇了我一巴掌,我就與蔡琴斷絕母女關係了。
蔡琴來就來,我不高興不搭理就是。
“藍心。”
“……”
我晾著蔡琴,我以為蔡琴對我多少有些耐性,就算我不搭理,蔡琴下一句會問我……“你好些了嗎?”
沒有。
蔡琴見我不待見她,她立刻收回目光,看向顧憶深。
“憶深,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蔡琴很有禮貌。可在我看來,連對親生女兒都吝嗇的人,所謂的禮貌隻是披在身上沉重的枷鎖。
“阿姨,您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我能聽的,心兒都能聽。”顧憶深不冷不熱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隨我,剛結婚時顧憶深還喊了蔡琴一聲“媽”,後來我和蔡琴斷絕母女關係後,顧憶深便再沒有喊過蔡琴“媽”,隻是用“阿姨”代稱。
顧憶深對我媽桂蘭一直都是喊“媽”,婦唱夫隨,這一點讓我欣慰。
蔡琴又看我一眼,她深凹的大眼睛裡斂滿為難。
是顧憶深不願意的,與我無關。你若是覺得為難就不說,反正又沒有人逼你說。
我翻了個白眼低頭打量我的手。
我的手指又細又長,我越看越喜歡,身體各個部位比較,手指能拔得頭籌了。
蔡琴想了想,估計是不說不行,當著我的麵還是說了。
“憶深,小冉病了,一直惡心乾嘔。”
林小冉病了?
惡心乾嘔?
難道是被鱔魚惡心的?
大概是,那天我就看了一會視頻我就覺得惡心。
我沒心思自戀了,豎起耳朵聽。
顧憶深:“病了就找醫生,您跟我說,我又不是醫生。”
蔡琴:“已經讓醫生看過了,醫生也沒確診,隻說可能是心理原因。”
“小冉那孩子從小就體貼人,不開心的事總是一個人藏著。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她表麵上看著笑嘻嘻的,其實不開心肯定都積壓在心裡了,時間一長就成了心病。”
“她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就垮了。她最愛的人就是你了,你的話她一定聽,你去看她,多少讓她吃點東西也好。”
顧憶深:“她不想吃,我去了她也一樣吃不下。”
蔡琴:“她吃不下你可以喂她,你喂她,她一定會吃的。”
不來看親生女兒,養女生個病大驚小怪,還讓親生女兒的老公去看養女,我真想看看蔡琴腦子裡裝的什麼,怎麼想的。
我抬頭看向顧憶深:“憶深,你想喂林小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