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
上海大眾突然發出超車信號。
我才誇了車主開車穩慢,怎麼一會的功夫就學卡車急快了。
莫非是聽到了我的歌聲,跟夠了我,想讓我跟她?
我自娛自樂,揚起唇角的同時不忘減速配合。
上海大眾並沒有直接超車到前麵,而是在與我的車子並齊時也減速。
這種舉動太反常了。
我可不信途中交友這種事。
萬一車主不是女人,是男人……
興許我連顧憶深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還好我在車上,隻要我不停車,任車主搭訕,也拿我沒轍。
反正前麵不遠就到機場了。
她不快,我快。
我一踩油門,車子往前竄出很遠。
上海大眾也加速,又一次並齊,連聲招呼都不打,車身直逼向我的車身。
已經知道車主的不良企圖,我車技不行,鬥不過隻能一味的躲避。
我現在行駛在右側,再往右是欄杆,欄杆外是佇立的山體。
一旦我的車子摧毀欄杆就會撞到山體上,等於自取滅亡。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被逼到了最右側。
什麼上海大眾,分明是傷害我,要取我的性命。
從小我媽就常教育我,夜裡不能出門。
顧憶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去機場接機。
姚斌也不高興我來,就差沒有攔著我。
我還是來了,結果……
我能透過車窗玻璃看見外麵,上海大眾的車窗玻璃降下來。
車主戴著帽子和眼鏡,身穿黑衣,黑衣的拉鏈拉至下頜處,比蒙麵人還神秘,臉部沒有一寸皮膚裸露在外。
在連續三聲喇叭聲之後,陰冷的聲音劃破夜空。
“去死吧!”
聲音明顯通過變音處理。
我還沒有見到顧憶深,我還沒有活夠,我可不想車毀人亡。
眼看車身馬上就要擦上欄杆了。
我急的手腳都僵了,在做什麼,沒有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千鈞一發之際,後視鏡內又一輛車出現,猶如一匹黑馬飆著一百多碼駛過來,直奔向上海大眾。
若是上海大眾不躲開,勢必會被車尾連著車頭撅反過去。
上海大眾的車主目標在我,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顧不得對付我,加速前進。
後出現的第三輛車始終保持一百多碼,擦過我的車,追上海大眾去了。
來的及時,又走的悄無聲息。
好像是奧迪,車牌號一個沒看清。
上海大眾和奧迪都在前麵,我擔心剛才的陰謀再重演一遍,不敢往前去。
車子咯噔一下停了。
大半夜的先遇到凶手,又遇到好人,我的心經曆了過山車般的動蕩,砰砰砰直跳。四肢繼續僵了好一會,才慢慢恢複知覺。
剛恢複,想到萬一好人奧迪走了,上海大眾又回來了,我豈不是又落單了。
不行,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儘快到達機場。
那兒人多,有保安,最重要的是,顧憶深在。
我重新發動車子,不再穩慢,起步後就壓著油門,車速由六十蹭蹭蹭往上漲,直到一百多。
到機場了,我的心還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