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罵顧憶深混蛋,因為我見識了他的決心,他自己都說了,他要做混蛋,還要我成全他,彆再想著跟他好。
顧憶深說我麻煩……
我眼眶又濕了,剛醒來我就發覺枕頭是濕的,怎麼哭了一晚上,眼淚還沒完。
應該是我的眼淚弄濕了姚斌的臉,姚斌抱著我的動作突然僵了。
然後他放開我,深深望我一眼,欲言又止,幫我擦眼睛。
哭了太久,眼角那一區的皮膚已經敏感了,他輕輕一碰,我就皺了眉。
“疼嗎?”他問我。
“不疼。”我搖頭。
他看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心疼。
“我輕點。”
他已經夠輕了,還能怎麼輕。
感覺他的指腹在我眼角起起落落,我的胸口同時塞了一大塊沉重的石頭。
“藍心,就算你不能答應讓我照顧你。但是我求求你,你至少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讓所有危險都有我陪你,都替你擔著也可以。”
“……”
對不起,姚斌,連這一點我都無法答應你。
如果隻要我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顧憶深就能出現,我現在倒是很樂意那麼做。
從愛上顧憶深的那一天開始直到現在,好像隻有現在最魔怔。
假如我的生命隻剩下三天,我願意這三天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顧憶深陪伴。直到即將失去,才不管後果,隻管自己願意。
我這麼想,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被灌了不知名的藥。
我以為是能讓人上癮的藥水,隻是‘鎮靜催眠藥’,是一種孕中期可以少量服用的幫助睡眠的藥。
他們灌我藥隻是想讓我安靜,踏踏實實的過了今晚,到明天之後再醒。
因為喝過之後,我扣嗓子吐出來一些,藥量更少了,所以沒睡太久,但是睡著的時候挺踏實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這是姚斌告訴我的。
昨晚的事情已經清楚了。
知道喝下的不是那種藥,我和孩子都沒事,隻是虛驚一場,我終於如釋重負的笑了。
同時又不悅著。
人真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沒有退路了才會從心,這會我又有路可走了,思想又猶豫了。
想起顧憶深昨晚跟我說過的話。
“人在模糊意識中作出的任何決定都不算數。”
顧憶深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會後悔,所以才果斷替我作了決定。
隻是他有一點錯了,他不該什麼事都為我著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的不再霸道,不再強迫我。他不知道他越是從我,我越是驕縱。我怕我和他的距離從此越拉越大,咫尺也是銀河。
姚斌沒問我更多昨晚的事,我藏著的重要的事暫時性還是連著顧憶深,便沒有分享出來。
不過,一瞬間,林致遠受儘折磨的樣子闖入我的腦海。
我竟然忘了林致遠的事。
昨晚我見到顧憶深,就走不動了,隻專心纏著他,無暇管林致遠。隻知道林致遠也被救了,後來怎麼樣不知道。
“董事長呢?”肯定是顧憶深把我交給姚斌的,以他前幾次乾過的事,他乾的出來。那麼姚斌應該知道林致遠的下落。
“林總……”在姚斌心裡隻有林世豪一位董事長,林致遠從來都隻是林總。
小關並不是普通職員,她出現在百樂,是蔡富一手安排的。與其說她儘心儘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如說她是努力做好一顆棋子。
蔡富一直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相信蔡琴到了林家,能為蔡家謀福利。尤其是這些年,林家一直打壓蔡家,蔡富更不信任蔡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