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話，問的小心翼翼。
禦璽九眉頭微微蹙起，很快便又消散了。
“佳期……”霍柔欲言又止，臉上帶著的是愧疚的神情。
單佳期看著禦璽九，他隻是看了她一眼，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也沒有說要走，也沒有說讓她進來。
“既然你們有事，那我晚點再來。”
她憋住心底的那一份心慌，連忙從病房裡退了出來，朝著花園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日陽光明媚，在這寒冬的季節裡，顯得格外溫暖。但是於她而言，卻如同至於冰窖，完全享受不到來自陽光的溫暖。
“我姐姐的心臟病，是從她五歲的時候有的。”
霍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單佳期微微蹙眉，但還是讓了個位置出來。
如謝安所料不錯，她現在的確是哀莫大於心死，她仿佛就忘記了以往的那些個仇恨。
“其實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九爺，而且是從小就喜歡的那種。”霍楠四十五度看著天空，明明是很憂鬱的角度，在單佳期看來，就是在裝逼。
真正的憂傷，誰會真的去四十五度看天。
“九爺很優秀，你可能不知道，在你還沒有進禦家之前，我姐姐就和九爺有了婚約。那時候，九爺沒有任何反對，也沒有讚同。這個婚事，是九爺的媽媽，也就是禦夫人親自定下的。”
“是為了贖罪。”
霍楠嘴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當年，禦夫人為了自己的歉疚，所以讓九爺要娶了霍柔。
全程，沒有問過九爺願不願意。
見單佳期沒有理解，霍楠笑了。“禦夫人，間接的害死了我全家，莫寒的全家，還有……”
她突然紅著眼側過頭看向單佳期。
“還有，九爺的父親。”
說完，霍楠笑了起來。“這就是為什麼，禦爺爺從來都不喜歡九爺的原因，因為他的親生母親，害死了他的親生父親。”
單佳期震住，她想過千千萬萬種禦老爺子不喜歡禦璽九的原因，唯獨沒有想過，禦老爺子唯一的兒子，是因為禦夫人而死。
她不是當事人，沒有辦法換位思考。
但是她很心疼，心疼禦璽九。
“九爺一直對姐姐都很內疚，他雖然不喜歡姐姐，但隻要姐姐要的東西，他都會最快速度送到姐姐手裡來。而這次，你的心臟和姐姐的是能夠匹配的，九爺犧牲你，很正常。”
她的嘴裡，說的好像不是一條人命，而隻是一個十分平常的事情而已。
“哦，我知道。”
她已經知道這個事實了，其實霍楠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
“既然你都要死了，你小孩的真相，我也可以告訴你了。免得你下去見到你孩子的時候，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霍楠今天好像就是想要找個人來說話，也許是她突然一下良心發現，覺得單佳期可憐，又或許，隻是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情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