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這是你上次叫我去調查的事情。”沈亞迪走後,看著霍連沉站在落地窗前孤獨而寂寥的背影,林軒恍然覺得麵前這個男人似乎變了,具體變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林軒隻是覺得,自己跟了這麼多年的總裁似乎在那一瞬間變得冷漠而疏遠。
他輕手輕腳地遞上了一份文件,又不動聲色地出了門,把這房間裡麵的偌大寂寞留給了霍連沉一人。
霍連沉沒有直接看那份文件,而是轉身去給自己取了一瓶紅酒下來,倒進杯子裡,宛如血液的猩紅色,像極了這一段染著血色的真相。
霍連沉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舔去嘴角掛著的最後一滴血紅,坐在辦公桌上,安安靜靜地打開了文件……
“七月十八日,沈碧溪和徐家少爺走進賓館,二十日下午兩人才陸續離開賓館。”
“八月五號,沈碧溪和金氏的董事長同赴法國,十一日回。”
“八月二十三號,沈碧溪和鄭氏二小姐一起走進了畢小公子的房間,當天深夜一起離去。”
…………
看著照片上和資料上麵顯示出的內容,“啪嗒”一聲,高腳杯在霍連沉的手裡被抓了個粉碎。紅酒混合著霍連沉的血液順著玻璃流淌了一地的殷紅,灼灼地刺眼。
沈碧溪,在和霍連沉成雙入對的時候,身邊還有很多的男人和她成雙入對。而霍連沉,其實也隻是她圈子裡的人之一而已,與她的那些所謂朋友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紛亂的人際關係中,霍連沉看見了霍坤。
從霍連沉查到藥原本是沈碧溪想下給洛安然的時候開始,他就覺得沈碧溪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愛笑愛鬨的女孩了。
原來,她其實還可以背著他做的更過分。
如果說,霍連沉最開始去調查沈碧溪死亡的真相的時候,是想要給沈碧溪一個交代,送洛安然去坐監獄的話,那麼現在他仍舊在調查這件事的原因,便是想要給洛安然一個交代。
洛安然,她真的是被誤會了太久,不僅僅是被他誤會了太久,而且被外麵的輿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霍連沉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憑借著什麼支持下來走過那段日子的。即使是現在有人故意去提及沈碧溪的事情,她似乎也總能坦然麵對。
霍連沉苦笑兩聲,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能輕視呢。每次他以為她要不行了的時候,她總是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爬起來又站在他的麵前,準備接受他下一輪的淩·辱。
“這個女人,她是傻麼?”霍連沉忍不住輕歎出口,順手合了資料。後麵的事情,他不去看也能了解個大概了,又何必去打擾亡人呢?
林軒一直守在門口小心地觀察著霍連沉的臉色,看見他些許緩和的樣子時,小心翼翼地遞上一份筆跡鑒定書:“boss,那封遺書的字跡對比也出來了。遺書上的字都是從沈小姐那本日記裡臨摹的。也就是說……那封遺書並不是沈小姐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