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浴缸裡像個瓷娃娃的言歡,半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賀景深,先前蒼白無血色的唇瓣一點點地恢複了紅潤。
隻不過那雙眼神很是呆滯木訥,嘴巴微張著卻遲遲沒有說什麼話,有些緊張的賀景深以為她病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又去試探了一邊她的額頭,發現沒有了最初的那種細微的灼熱感。
“唔……我這是在哪兒?”這麼一觸碰,言歡停止運轉的思緒又恢複了運轉,支吾了一聲,躲避開賀景深稍顯冰涼的手,察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下意識地詢問自己身在何處。
中間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空白,言歡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麼,問完後回顧起來,隻記得自己在和酒店的前台小姐交涉。
“酒店,你凍暈了,現在好點沒?”賀景深一改往日冰冷,雖然麵上仍然保持著麵癱的表情,但是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這句話,顯然是對她的關心。
“嗯,好多了。”點了點混沌的腦袋,經過查看情況的言歡算是從環境中大致腦補出了空缺的那一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正穿著衣服躺在浴缸裡,當然,這很能說明,賀景深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衣服都在身上呢!
不對不對,關注點不是這個,賀景深當然不會對她做奇怪的事情,這點有切身體會的言歡可以說非常懂得了。
為什麼?如果他那麼容易親近女色,那三年前她還至於那麼大費周章嗎?
“我……我想洗個澡,你能不能……出去呀?”沉思了片刻,雙頰不知是因為水溫的溫暖還是因為害羞而泛起了紅暈,言歡不好意思地用細如蚊蚋的聲音向他提出請求。
“嗯,浴袍在這裡,洗好了,衣服放到臟衣簍,我等會兒叫人來收。”賀景深起身走到浴室的儲物櫃上將折疊好的浴袍放到洗漱盆旁邊,囑咐了她幾句後,轉身便離開,沒有多餘的話或者動作什麼的。
當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言歡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她發現無論何時何地跟賀景深在一起,她都會感到十分地緊張。
那麼著急趕他走,不是因為害怕他對自己做什麼或者動什麼歪心思,而是躺在浴缸裡的她,渾身都被溫水浸泡著,上衣早已成了一件擺設。
一想到她失去意識的期間賀景深就這麼看著自己,言歡頓時整張臉頰都陷入了尷尬的紅通當中。
然而尷尬過後,心裡莫名湧現出一股失落,想起賀景深無動於衷的反應,似乎對她絲毫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想法。
褪去身上的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後,言歡站在被氤氳的水霧給覆蓋的鏡子前,伸手去擦拭上邊朦朧的水氣,逐漸清晰的鏡子裡反映出了她的胴體。
白皙細膩的肌膚,凹凸玲瓏的曲線,從頭往下看,目光停留在腹部的時候,雖然肚子的肌膚是緊致的,但是細看之下,下腹還是能夠看見那些退散不去的妊娠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