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你……你彆開玩笑了。”周芳抹了抹淚,也知道言楚想幫自己,轉頭對醫生說:“隻要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我都要試試,您儘快安排手術。”
醫生點了點頭:“好的,手術我儘快安排,隻是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醫生走了,許譽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周芳走到趙六月跟前,一字一句的說:“你走吧,和許譽的婚事就算完,以後彆來找他了。”
趙六月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的痛苦:“讓我看他安然無恙,我就走。”
“你有什麼臉麵見他?之前你們畢業的時候,許譽把你領到我跟前,我還以為,許譽看上的姑娘就算家境不好,人品肯定好,所以我讓你在超市幫忙,你也挺能乾,可是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打父母,罵父母,抽煙喝酒,你樣樣都行,我們許家是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趙六月百口莫辯,她壓根也沒想到,自己提出分手,會讓許譽去撞車。
難道,她對他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你知不知道,許譽為了你,放棄出國進修,你以為他真的沒有夢想嗎?隻是他把你的夢想放在第一位,他選擇留在京州陪你,我們心疼他,所以尊重他的選擇,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趙六月渾渾噩噩,全然不知道周芳在說什麼。
她和許譽不是一個學院,許譽是京州大學本科部,而她是京州大學裡分出來的私立學院,三流,和許譽那種一等一的京州大出來的人不一樣。
他讀法律,可畢業後,沒有選擇深造或是從事法律工作,而是選擇和她待在超市,每天一起工作。
“我……我看他平安,我就走。”
“你沒資格。”周芳恨不得吃了趙六月的肉,虎視眈眈的盯著她:“你最好立刻給我走,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言楚的黑眸緊緊的看著趙六月,他知道,她其實是個挺沒心沒肺的姑娘,可現在,她的眼裡,全是悲傷。
她慢慢站起身來,看著周家人、許家人各個眼裡含恨的盯著她,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拎著包,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
離開醫院,天都暗了,趙六月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乾脆去找了孟月,今天她剛好休息,兩人找了一酒吧。
“你瘋了,喝這麼多酒。”一上來,趙六月就要了烈酒,連喝三杯,孟月趕緊抓住她的手,一打量:“喲,你這臉是怎麼了?”
“孟月,你說我怎麼那麼糊塗啊,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老是拎不清。”
“你到底怎麼了。”孟月皺著眉頭:“那錢你不也拿到了嗎?難道還缺錢嗎?”
趙六月的心就像是被一團棉花給捂著一樣,難受又沒地方發泄,隻能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她是不喜歡許譽,對他也沒多少感情,可是當她看見他義無反顧的撞上車的那瞬間,她的心,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許譽平時就文弱,大事根本不敢拿主意,他竟然會因為她的話,而選擇輕生。
“我有時真覺得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都說苟且苟且,可我怎麼苟且都覺得我是多餘的!孟月,你說像我這種女人,是不是就該去死?”
趙六月抬起猩紅的雙眼看著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