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望湘便將頭轉到了一邊。
言楚笑了笑,走到李潘文跟前,慢慢的將小刀拿起,尖的那頭朝下,刀柄由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捏著,把玩一般,盯著李潘文。
李潘文睜開血糊的雙眼,震驚的看著言楚:“你……你要做什麼?”
“送你上西天。”言楚形骸不羈的從口袋裡抽出煙盒,單手抽出香煙,放入唇角,再點燃,動作行雲流水。
輕輕將煙霧吐出後,手指一轉,手裡的刀就跟著滑落。
不偏不倚,正好掉下,刺在李潘文的襠部。
隻聽到李潘文慘叫一聲之後,就昏厥過去。
顧望湘匆匆轉過頭,匆匆走上前,查看一番後,臉色凝重:“怕是不行了。”
“死了豈不是更好。”
“這裡講究法律的,不是我們以前呆的那種地方,人性泯滅,更何況你的勢力都在國外,國內要是打人命官司,夠你煩的。”
坐在床上的趙六月一聽到這話,心裡猛然想起那年夏天,言楚去工地上搬磚,自己去找他的時候被幾個混混給纏住了,言楚知道後,和他們大打了起來,雖然掛了彩,可是卻把他們給打跑了。
但是後來,她才知道這幾個混混有點關係,把言楚給關到了派出所,還說要告他。
當時他們一窮二白的私奔出來,就靠著言楚去工地上搬磚賺錢,當時要和他們打官司,哪裡來的錢?
到最後,是趙六月去跟工友借了錢,親自給那些混混登門賠罪,賠笑、磕頭。
當時的她,卑賤到了塵埃。
這件事,她始終沒敢和言楚說,當時他躺在床上,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還準備和那些混混鬥到底,但沒想到,等他好了,對方就沒打算起訴的意思。
剛才聽見顧望湘說起打官司的事情,不由得讓趙六月想起了那個夏天,那個可怕而絕望的夏天。
“不!不!”她猛地翻身起來,拚命摸索著言楚的身影,她太怕了,太怕記憶中的那件事再次發生,好好的一個人進去,卻遍體鱗傷的出來,這種事,她不能讓它再發生第二次。
“言楚!言楚!”
趙六月發了狂一樣的尋找著言楚的身影,那個神色,令言楚不由皺起眉頭,走到她的身旁,還沒說話,她踉踉蹌蹌的下了床。
“你要做什麼!”言楚抓住她的手。
趙六月甩開他的手,跌坐了下來,尋找著李潘文的身體。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趙六月摸索著,總算是摸到了李潘文的身體,她哭著尋找顧望湘,喊道:“救救他!他不能死!”
說著,趙六月拚命的磕頭:“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救救他!”
看著她這樣瘋狂的舉動,言楚一把將她拉起來,黑眸裡隱藏著腥風血雨,一字一句的說:“趙六月,你瘋了嗎?你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