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的視覺還很模糊,隻能隱約的看見言楚的背影越走越遠。
去陪舅母……
是啊……言楚還有妻子,他是應該回去關心她才是。
想到這,趙六月坐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外傳來喧鬨的聲音,趙六月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
剛睜開雙眼,就隱約的看見一個護士走進來,說:“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趙六月搖了搖頭:“怎麼回事啊?”
“沒事,就是有個病人在鬨,顧醫生交代過,這間病房要有人看守,咱們好幾個護士在門外候著呢,不會讓你有事的。”
大概是經曆過之前的事,顧望湘安排了醫院好一些人手在趙六月的病房門外看著,生怕再出意外。
趙六月的頭還有些暈,本來還想休息一會的,可是卻聽見門外傳來了叫罵聲:“趙六月,你真是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卻對你爸爸做這種事,真是白眼狼!”
護士站在一旁,大概也是聽見了這聲音,顯得有些尷尬。
趙六月卻沒了睡意,這個聲音,她一聽就能聽的明白,是吳雅,自己的母親。
她翻身起床,護士一看,阻止她:“外麵的人情緒不穩定,顧醫生交代過……”
“你彆擔心。”趙六月接下她的話:“我不出去,我就站在門口聽一會,我沒那麼傻,這個時候還往槍口上撞。”
護士悻悻的收回手,點了點頭,然後扶著趙六月走到門邊。
趙六月的視力還沒恢複,隻能隱約的看見一點事物,人在她眼裡都是模糊不清的,隻能看個大概。
護士扶著她到了門邊,湊上門上的玻璃,她看見門外有好幾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正攔著一個女人。
“趙六月,你真是不知廉恥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要對你爸做這樣的事!他做了那樣的手術,咱們這個家……咱們這個家還有什麼意思?你真是喪儘天良啊你!”吳雅邊哭著邊鬨著,若不是那些護士攔著,怕是此時已經闖進來了。
吳雅的個性趙六月心裡明白,平時軟弱的很,特彆聽李潘文的話,大概是真的戳到她的痛處了,她才會這麼瘋狂的罵趙六月,竟然用‘喪儘天良’來形容她。
她還記得她是她女兒嗎?為了李潘文,竟然這麼惡毒的說她。
趙六月貼著門,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護士是了解一點情況的,小心翼翼的安撫道:“情緒有些激動,你彆放在心上。”
趙六月笑了笑,激動,她還有激動可言嗎?在那個家,所有的激動都已經被磨光了,她被李潘文猥褻的時候,吳雅從來都是袖手旁觀。
昨天,差點就讓他得逞,還被他打成了腦震蕩,吳雅竟然還說她是白眼狼,難道要讓她三拜九叩去跟李潘文道歉,她才滿意嗎?
趙六月閉上雙眼,摸索著走回病床,冷冷的說:“我很累,麻煩……把她趕走吧。”
“好,你休息吧。”護士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門外,吳雅怒罵著:“趙六月,我就祈禱你一輩子沒有男人愛,你害我沒有沒有男人,我也要詛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