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樸實而天真,茫然的眼裡有些濕潤。
言楚雙手插兜,靠在旁邊的牆上,笑著說:“對你好,是應該的,你是我侄媳,我是你舅舅,但如果,你的心思有異,那就不同了。”
趙六月一愣……
言楚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說,因為她現在把他當成了舅舅,所以他把她當成侄媳一樣的疼,但如果她跟之前一樣,糾纏不清,那他隻會和之前的態度無異?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趙六月鬆了一口氣,畢竟,孫韻可已經懷孕,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點點頭,說:“我知道,謝謝舅舅,我去看許譽了。”
說著,她摸索著旁邊的牆壁,緩緩走進房。
言楚默默的看著趙六月的背影,黑眸一片沉寂,也不知在想什麼,神色竟有些落寞。
趙六月摸索著走進房,模糊不清的看見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她緩緩的走近,就聽見床上的人虛弱的叫著:“六月……”
趙六月靠近,握住他的手,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她不愛許譽,可是她不能否認,許譽的愛,讓她感動,也讓她無所適從,她眨著眼睛,總覺得有些濕潤,哽咽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許譽自知愧疚,若是那天沒有心軟答應周芳去西郊,也不會中了她的圈套。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算計自己。
他不想和鄭楓琳有任何的牽扯,他更不想對不起趙六月,他們的關係才剛剛有點起色,他不想因為鄭楓琳而被破壞。
所以,唯一的辦法,是跳窗離開。
“你怎麼那麼傻,不怕死嗎?”趙六月想要忍住淚水,不想讓許譽看見,可是一想到許譽為自己做的事,就怎麼也忍不住。
許譽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意,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的淚水:“哪有的事,彆哭了,我心疼。”
看許譽這樣子大概還不知道她被李潘文打的眼睛看不見了,於是點了點頭,說:“你先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彆走!”見趙六月要走,許譽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想看看你,彆走……”
許譽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和滄桑,即便她看的不清楚,可是在這一刻,她的心,有些動容。
她再次坐了回去,朝著許譽露出恬靜的笑意。
許譽的餘光一掃門口,看見言楚的身子靠在門框旁,俊美的臉上盛著冰冷的笑意。
言楚第二天一早的飛機離開了京州市,孫韻可一大早去機場送的,回來的時候,她說,過幾天言楚會接她出國,就不打算回來了,孩子也會在國外生產。
聽到這些話,趙六月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言楚走後的一天,許譽的身體有了很大程度的恢複,此時,周芳急急忙忙走進來,衝著許譽說:“兒子,聽說你之前學法律的同學在希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