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笑了笑,說:“再等等吧,等你的腳好了再說。”
許譽僵硬的回應,見她不願,便沒有再勉強。
趙六月收拾了一下,就躺到床上去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電話響了。
她看都沒看,按下了接聽鍵,帶著睡腔的說:“哪位……”
電話那頭,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沒有人說話。
她拿著手機,睡意襲來,可就在此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慵懶而魅惑的嗓音:“吃宵夜嗎?送外賣。”
那嗓音低沉得如同嫻靜的湖水,輕輕一點撥,泛起漣漪。
她以為回到了多年以前,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阿楚,我餓……”
對方輕笑一聲,就連那笑聲,都好聽得讓人心扉顫動:“餓了,躺好。”
“我要吃,煎餅果子,加辣,還要吃抄手,買一份,咱倆一起吃。”
對方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有些寵溺,又似乎忍著笑:“太胖了。”
“胖胸不胖肚,我要吃,你買給我嘛,阿楚……”趙六月迷迷糊糊的喊著。
“我不喜歡胸大的女生。”
“那你以後彆摸我!”趙六月氣的牙癢癢,把電話放到一旁。
而電話那頭的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晚安。”
門外,許譽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直到聽見裡麵沒聲了,他才緩緩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到趙六月的跟前,拿起她手裡的手機,看到通話記錄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
“是舅舅嗎?”
他微微皺起眉頭,將通話記錄給刪除了,再確定趙六月沒有蘇醒,緩緩推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趙六月就醒了,一睜眼,發現眼睛清明了,竟然可以看見了!
她高興的掀開被子,走到窗戶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想著既然起了個大早,那就去給許譽做個早飯,可沒想到一開門就撞見了許儒,行色匆匆。
“爸,你這是要去哪裡?”
許儒有些尷尬的看著趙六月,不知道怎麼回應。
周芳一聽到趙六月的聲音,立刻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冷冷的瞪著趙六月,責問道:“你昨天和你舅母吵什麼?”
趙六月不知道怎麼回應,乾脆不說話。
周芳則認為她的沉默代表承認,怒氣衝衝的走到她跟前:“你是來克我們家的嗎?隻要你在,就沒有一天不出事的,許譽是這樣,你舅母也是這樣,被你弄得差點流產了,現在進醫院了,你高興了?”
“她進醫院了?”趙六月有些訝異:“我可沒動她,我隻是把她打我的還回去罷了。”
“你!”周芳訝異的看著趙六月:“你動手打她了?”
趙六月見周芳這表情,悻悻的轉過頭。
她不認為自己有做錯,可是那畢竟是周芳的弟媳,還在懷孕,周芳自然是護著她。
“真是掃把星,真是掃把星……”周芳見她沒有絲毫的認錯態度,反而一句話也不說,當下就氣的眼前發黑,拚命拍打著胸脯,鬱結在心。
許儒見此,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說:“你舅舅回來,要是看到你舅母被你打成這樣,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要是能回來,把她打死我都願意!”周芳抹著淚:“可是他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許儒推搡著周芳,示意她彆再說了,可周芳一下子沒忍住,哭著喊著說:“周鈺啊,你老婆孩子都還在等你回來,這個掃把星害的你老婆進醫院,你怎麼能說死就死呢。”
“死?”趙六月愣住,完全不明白:“媽,你在說什麼,舅舅怎麼了,什麼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