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答應我,不走的嗎?”趙六月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言楚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拭眼淚,可是頭一底,卻又看見她的肚子時,伸出的手,又緩緩收了回來。
“韻可的孩子需要安胎。”
趙六月搖了搖頭,哭著說:“彆走……最多我答應你,我不針對她,讓你們的孩子好好的出生,我不打擾你們,我隻是想要……看見你。”
這是趙六月做出最卑微的退讓,她允許孫韻可在她麵前炫耀,也允許他們恩恩愛愛,可是她無法想象,如果言楚離開,那她會怎麼樣,是會像五年前那般,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還是會想著去自殺。
極端,不是她偏執,而是情到深處,無法自控。
“笨蛋,你就不是這樣的人。”言楚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趙六月,你從不會忍耐,所以,彆為了我,委屈自己,懂嗎?”
言楚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知道她的個性耿直,更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委屈自己,如今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令人心疼。
趙六月的淚,再也止不住了,抓住他的手:“我保證,我不搗亂,我就遠遠看著你,看著你就行,如果……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去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提到肚子裡的孩子,言楚的黑眸微微顫了顫,輕笑一聲,將手抽了出來:“那是你和許譽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彆把他牽扯進大人的世界。”
“你為什麼和許譽說一樣的話,你們都沒考慮過我的心情,他是無辜的,可是我呢?”趙六月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她看著言楚,拚命壓抑自己的聲音:“難道,我就連看你的資格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是從來都不是。”言楚的聲音,近乎冰冷:“我們之間的關係,隻存在舅侄,不存在其他。”
趙六月愣住,怔怔的看著言楚,隻覺得心好像被挖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無論怎麼填補,都無法控製。
言楚看著她這個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沉默半晌,最終,他邁開腳步,朝著另外一方走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攔她,因為,他放手了。
趙六月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腦海裡想的全是這些日子和言楚在一起的時光。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最難受的時候出現,告誡她不準靠近,分割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每一次,打破這條界限的,永遠是他自己。
但現在到頭來,卻又是他,親手了解。
趙六月閉上雙眼,渾渾噩噩的回了房間,坐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
突然,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接聽。
“姐,這個期中考,我考了年段第一,老師說讓我去參加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老師還說,照我這樣,明年可以跳級參加高三高考。”
是李初冬。
上次被白謹城刺激後,她明白了局麵,失蹤了一天,回到學校,整個人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埋頭苦讀,隻要考試,不管大考小考,都會把成績告訴趙六月。
趙六月握著電話,蒼白無力的笑了笑:“真好。”
“姐姐,等我考上大學,你就彆那麼辛苦了。”
“嗯。”
掛斷電話,燈,突然亮了。
許譽走到她身旁,皺著眉頭:“怎麼在這坐了一天?天黑了都不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