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炙熱的大手抓著她的腿,看著她包紮的傷口,聲音略顯低沉:“疼不疼?”
趙六月搖了搖頭:“當時有點疼,後來就不疼了。”
“怎麼不懂得跑呢?”他突然抬頭看著她,黑眸竟然全是溫柔。
那一刻,趙六月心,酥酥麻麻的,說不出什麼感覺,隻覺得他的眼睛,好漂亮。
在這樣靜寂的夜裡,他的聲音如同清弦,好聽到了至極。
她咬著唇:“他們偷襲,我來不及跑。”
“去學個跆拳道吧。”他露出淺淺的笑意:“不要讓人欺負你。”
趙六月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輕哼了一聲。
兩人都沉默著,誰都沒有言語。
趙六月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言楚突然伸出手來,輕輕撩撥她的散落的發絲:“你是不是很恨我?”
言楚大概是真的醉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趙六月回過頭,看著言楚布滿血絲的黑眸,張開口:“恨。”
言楚微微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答案,點著頭:“也好。”
趙六月攥著手,鼓起勇氣:“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起,五年前,你為什麼要走,我猜測很多,可他們都說,你是為了錢離開的。”
“你可以這麼認為。”
言楚不反駁,可越是這樣,趙六月就越覺得,五年前的事,沒那麼簡單。
“那時的回憶,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謝謝你,給了我那些美好,又給了我那些痛苦。”
趙六月笑著,可言楚能看到她眼中溢出了淚水。
他微微垂下眼眸,看見她的腹部,聲線沙啞:“痛苦已經過去,你有丈夫,有孩子……你應該感到幸福。”
孩子……趙六月咬著唇,站起身來:“舅舅,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給你帶了宵夜,吃了再睡。”言楚站起身,越過趙六月,朝著樓上走去。
趙六月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歎息一聲。
第二天,周芳開始著手準備言楚和孫韻可的婚禮。
周芳很是高興,因為言楚是她唯一的弟弟,她對於這場婚禮的重視也超出了趙六月的意料之外。
言楚帶著孫韻可去看了婚紗。
回來的時候,孫韻可笑著說:“周鈺說,咱們辦中式婚禮。”
趙六月微微垂眸,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吃著蘋果,看著電視,充耳不聞。
“哦,對了,六月,你舅舅說讓你和許譽過去世紀花園那邊看一下布場。”
許譽連忙站起身來:“行,我和六月這就過去。”
趙六月把蘋果一扔:“我不去。”
“六月,這是我和你舅舅的婚禮,你這麼不高興?”孫韻可笑意盈盈的看著趙六月。
周芳聽到聲音也走了過來,看著趙六月那臉色,皺著眉頭:“你怎麼回事?跟舅母說話這麼衝,她懷著孕,不能去現場,你跟許譽過去看一下。”
“我也懷著孕。”趙六月實在忍不了:“媽,您不能這麼偏心。”
“你體質比你舅母好啊,再說了,看你摔倒,還走得挺自在的,說明沒什麼事嘛。”
周芳一句話就頂了回來,弄得趙六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氣的胸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