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許家的兒孫,許譽心裡頭很明白,隻要一想到那孩子的事情,不管趙六月是不是真的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過勾當,許譽的怒火,就像是雪球,越滾越大。
在趙六月離開的期間,周芳跟許譽說的是,趙六月跟彆的男人跑了,還帶走了女兒,男人是周芳隨便花錢雇來的。
許譽當時並不相信,因為他心裡頭明白,趙六月真正愛的人,是誰。
可眼下關頭,許譽並不在意趙六月到底是不是和這個男人跑了,他在意的是,趙六月的態度還有這個孩子!
“六月,媽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譽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趙六月看著許譽,略有些失望。
許譽之前怎麼對她的,她心裡很清楚,正因為如此,趙六月才每每想起許譽,都會覺得對不起他。
可現在,許譽選擇保護他的家人,也選擇不信她。
這一刻,趙六月除了失望,竟然還有一絲解脫。
“許譽,你既然不信我,那倒也無所謂,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就當我和這個男人跑了吧,我們以後分道揚鑣!”
“你敢!”許譽咬著牙,怒火攻心:“我不準你走!”
“不準?你憑什麼不準?”
周芳沒料到這個時候,許譽竟然還會留著趙六月,她冷下聲:“孩子,你是不可能帶走的,如果你敢帶走,我就全城,不管話多少價錢,讓所有媒體記者報道你的下賤事,讓你無論走到哪裡,都抬不起頭!”
劍拔弩張的一幕,看的許儒是著急上火,他坐在一旁,微微捶著胸口,說道:“彆吵了,都是一家人,彆鬨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得進許儒的話。
兩人爭鋒相對,誰都不肯占下風。
等到周芳回過神來的時候,許儒已經不省人事了。
“老頭子!”周芳大驚:“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許儒被送進醫院後,是顧望湘親自接診的。
心肌梗塞。
還沒等人安排進手術室,許儒的身體就已經冰冷了。
顧望湘出來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去見最後一麵吧。”
周芳一聽,當場就暈了過去。
許譽也是愣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誰在說什麼完全聽不進去。
“怎……怎麼會這樣?”許譽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說完,他猛地跪在地上,抓著顧望湘的褲子,悲憫的喊道:“您不是能起死回生嗎?上次您不是救了我嗎?快,快救救我爸爸,多少錢都無所謂!”
“這不是錢的事。”顧望湘扶起許譽:“送來的時間太晚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那麼晚才把人送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晚了……晚了?
是啊……是晚了,是因為趙六月和母親的吵架,所以晚了。
所以,他失去了他的父親?
許譽的淚,橫掛在臉上……
雙目猩紅,回眸盯著趙六月。
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猛地衝到趙六月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吼:“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