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譽一把奪過趙六月手中的孩子,舉得特彆高,像是要把孩子給扔下。
趙六月猛然一驚,抓住許譽的手,臉色慘敗如紙:“許譽,不要,那是你的孩子啊,是我們的孩子啊,你就算厭惡我,你也彆針對孩子。”
孩子在許譽的手中哭得厲害,而許譽無動於衷。
言楚像是知道了什麼,不然剛才不會那樣的話。
他是不是知道了這個孩子是他的,他是不是準備要和趙六月結婚?
不……不能……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許譽隻要一想到這些事,就莫名的感到害怕。
他的那個舅舅,無所不能,無論是地位、權勢、身價,都是他不能比的,他就像是洞悉所有的掌控著,無論他做了什麼,他好像都知道。
如果趙六月回到他的身邊,他們恩恩愛愛的過一生,那他呢?他算什麼?
“你要打就打我,彆打孩子。”趙六月哭著抓住他的手:“許譽,你打我吧,你恨我,拿我出氣,我無所謂!”
“你是因為愛這個孩子,還是因為這個孩子,是我們的?”許譽雙目猩紅的看著她:“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我明白。”趙六月瘋狂的點著頭:“我知道,許譽,你要的我都給你,彆動孩子,我求你了……”
趙六月很少會在許譽麵前哭成這樣,好像每次都是為了言楚。
而這一次,卻是因為他。
許譽心一顫,慢慢將孩子放了下來。
趙六月趕緊從許譽的懷中把孩子接了過來。
許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的眼淚,而她卻害怕的躲了躲。
她竟然在害怕……在害怕自己。
許譽懊惱,不由得皺起眉頭,喃喃自語:“我在做什麼……我到底在做什麼!”
趙六月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到底做什麼?
見許譽痛苦的坐在沙發上,趙六月趕緊抱著啼哭的孩子匆匆的走上樓。
鄭箏看著趙六月的背影,走到許譽身旁:“那……許先生,事情還繼續嗎?”
許譽搖了搖頭:“讓我想想……”
“您要想仔細了,反正事情我替你辦好了,你願不願意做,看你自己。”
許譽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這個家,早已經不像家了。
自從舅舅回來以後,趙六月進門以後,一切,都變了。
他努力的想要把趙六月留在身邊,可每次都患得患失。
自己以前最愛做的事情,是跟父親吟詩作畫,可如今,卻像是上輩子做過的事情一樣。
他微微閉上雙眼,沉下聲來說:“去做吧,鬨得越大越好。”
隻有這樣……趙六月才能一輩子呆在他的身邊,一輩子不會離開……
……
趙六月抱著懷中的孩子,眼淚也不自然的落下。
其實她的憂鬱症還沒完全的好,本來想著報完仇就帶著孩子離開,遠走高飛,誰能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孩子至今都沒有取個好聽名字,據說,周芳之前給他取了個名,叫“許又文”
意思是要繼承許儒和許譽那股子文氣。
趙六月撫摸著他的臉,喃喃自語:“跟著媽,姓,叫趙閱吧。”
孩子一直哭鬨著,怎麼都停不下來。
她是又心疼,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