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壓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這麼荒謬的製度,來這裡的人,居然要被挑斷手筋,而一個孩子發燒,就要被活埋。
簡直可怕!
他們似乎聽不懂普通話,隻有推醒她的女人會說,但也是說的結結巴巴的。
她說,她叫‘阿紮’。十歲就來這裡了。
阿紮當著眾人的麵,把那個孩子從坑裡抱了出來,可是小心翼翼、唯恐不及的模樣,還是讓趙六月有些詫異。
“放到屋子裡。”趙六月抿著唇說,手腕被劃了一刀,正汩汩流著血,她撕扯下自己的衣服,綁在手上,做一個簡單的包紮。
這裡的人,大概是真的沒見過發燒還能治療的,居然像看熱鬨一樣圍上來,交頭接耳。
趙六月打量四周,這間木頭房,大概是這裡最好的房子了,裡麵有桌子、床、牆上掛著的全是弓箭、還有各種野獸的頭骨。
但是在文明社會,這裡簡直可以用破敗來形容。
“能打盆涼水來嗎?最好有塊布!”
“布?”阿紮看了看趙六月:“布是什麼?”
“算了,你先打盆涼水來吧。”
‘長老’和那些人都站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趙六月,仿佛隻要她做錯一步,就會將她碎屍萬段!
阿紮很快把水打來了,趙六月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塊布,浸濕後,放到小孩子的頭上。
這裡沒有任何藥物,隻能靠物理降溫。
“這樣就行了?”阿紮有些詫異:“不需要施法嗎?”
“施法?”趙六月揉了揉額頭:“你以為我是神仙嗎?”
“上次‘長老’病了,丘易就是‘施法’才治好‘長老’的。”
後來,趙六月才知道,‘丘易’是他們這裡醫生的稱號。
阿紮把趙六月說的話翻譯給了‘長老’聽,沒過一會,趙六月就看見他們的臉上露出譏諷、嘲弄的笑意。
‘長老’大手一揮,就有幾個男人上前擒住了趙六月,劈頭蓋臉的指著她怒罵。
雖然罵什麼,她也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看那模樣,他是想殺了她。
“阿紮,你幫我解釋,明天,明天那個孩子一定會好的,相信我!如果他不好,你們再殺我也不遲啊!”
趙六月徹底明白了,這個地方,沒有所謂的製度。
製度,就是‘長老’,他說算了。
猛然想起曾經言楚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方施行製度,並無法律。
她以前不相信,可現在,她信了。
阿紮也是滿頭大汗,慌慌張張的解釋,但趙六月總覺得,阿紮其實也不相信她。
解釋沒過一會,趙六月還是被拉到了一間牛棚裡,關了起來。
牛棚裡的臭味熏天,又沒有火光,她害怕的直拍門,大喊:“阿紮,你幫我解釋了嗎!那孩子真的會沒事的!隻要到明天早上!”
“你彆叫啦。”門外,傳來阿紮的聲音:“再叫,長老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