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許譽難過和傷心,是因為他跳樓受了重傷。
可是,隱忍和退讓,隻會讓許譽更難過,她要做的,是當斷即斷。
尤其是這幾次言楚出現後,她才發覺,她和許譽的關係,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不想當壞人,可是現實卻不得不這麼做。
許譽愣了一會,當作沒有聽見,走進廚房,開始包餃子,一邊包一邊說:“機票我都訂好了,後天咱們就出國去澳洲,吃龍蝦,看大海。”
“許譽……”趙六月的咽喉火辣辣的疼,即便如此,她還是握緊雙拳,說道:“我真的不想你難過,也不想讓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繼續走下去。”
“哦,對了,你知道澳洲那邊,鱷魚特彆大,你不是說你要去海邊玩嗎?咱們得小心點。”
“許譽!”趙六月站起身來,喊了一句。
許譽笑意盈盈的走出來,說:“六月,明天我生日,你忘記了嗎?能不能……能不能等我把生日過完,咱們再說這件事?”
他雖然笑著,可是那聲音,近乎祈求。
她看得出他眼裡的難受和隱忍。
這個男人,幾乎從大學時期就愛到她現在。
即便中間他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說到底,都是愛她愛的太過火的表現。
趙六月不忍心了,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許譽轉身進廚房,包餃子的時候,紅了眼眶,喃喃自語:“六月,你不知道,其實我會做好多好吃的,你愛吃的糖醋排骨,你愛吃的菠蘿炒飯,還有西湖醋魚……”
趙六月聽不下去,進了房。
這段畸形的關係,必須結束。
不管她以後能不能和言楚在一起,她都不能抱著結婚的關係,繼續傷害許譽。
不愛,就是不愛。
不能強求,也不能施舍。
第二天,趙六月起得很早,意外的是,許譽也起的早。
五點,兩人雙雙起床。
或者說的準確點,許譽壓根沒有睡。
她起床的時候,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水餃。
趙六月眼睛一紅,說:“你怎麼沒睡?”
許譽衝她笑了笑:“我在寫離婚協議,我把名下的東西,都轉給你和孩子。”
說著,他繼續低著頭寫。
可趙六月卻看見許譽的手,拚命的在抖。
她記得,許譽寫的一手好字。
宋體、小篆、簪花小楷,許譽都寫的非常好。
可現在,他就連寫個普通的字,都寫不好。
她紅了眼眶,走到他身邊,搶過紙筆,說:“我來寫吧,我淨身出戶。”
“六月……”許譽的聲音,無比沙啞:“給我留點尊嚴吧,我……我想你麵前,還是當年那個許譽,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我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六月微微皺著眉頭,忍著哭意:“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隻是,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六月,我……我還能抱抱你嗎?”
趙六月從身後,抱住許譽,哭著說:“許譽,如果還有下輩子,請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許譽拍拍她的後背,落下淚來。
六月,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