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凡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隻是看著趙六月這個模樣,他也不禁紅了眼眶。
躺在裡麵的人,是他最敬仰的先生。
那麼厲害的一個人,說倒下就倒下,沒有一點征兆。
他隻能按照他之前叮囑,規範的去完成他的遺願。
趙六月就這麼坐著,傻傻的看著前方。
這大概是許譽第二次看見趙六月這麼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樣。
上次,還是言楚去希臘出差,鬨了事,說死了。
她當時的反應,和現在沒什麼差彆。
他靠著旁邊的牆壁,雙眸沉思,不知道在考量什麼。
整整三個小時,從晚上七點到十點半左右。
急救室的燈,暗了,顧望湘走出來。
趙六月害怕聽見什麼不該聽的話,膽怯的坐在那裡,看著顧望湘。
他摘下口罩,說:“人平安無事,大人小孩都能活。”
說完,他看著許譽:“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許譽一愣,不知道顧望湘還找自己有什麼事,於是就跟著他去了辦公室。
兩人走後,趙六月和冷凡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不可思議和震撼的神色。
是的,言楚被折磨成那個樣子,沒有人會以為他能活著。
可是他們大概也忘記了,顧望湘確實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所以……他沒死?”趙六月先是一愣,淚水充盈整個眼眶。
她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特彆開心。
眼淚流進嘴裡,雖然鹹,可是她卻感覺,那是甜的。
冷凡不善於言表,可是在那一刻,他也紅著眼眶,笑著說:“先生沒死,那鑰匙我不能給你了。”
趙六月擦掉眼淚,站起身來,說:“我回去給他做飯,他醒來後,肯定餓了,還有思守,他們兩個肯定要吃很多飯。”
“我和你一起去。”冷凡扭頭把眼淚擦掉,跟上了趙六月:“先生愛喝雞湯,我今天也破例給他燉去。”
“……”
顧望湘的辦公室內,許譽顯得有些拘謹。
他坐著,處理著文件,抬頭看著許譽問道:“你什麼血型?”
顧望湘突如其來的一問,倒是令許譽有些詫異。
不過他下意識的回了一句:“B型。”
趙六月在醫院做護士的時候,采集過血樣。
她是O型。
也就是說,思守和小愛,根本不是許譽的孩子,而是言楚和趙六月的孩子?
這一想法頓時讓顧望湘覺得毛骨悚然。
他怔了怔,將一份文件遞給許譽:“你是B型,趙六月是O型,可是思守是HR陰性血,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許譽拿起那份文件一看,臉色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