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守和小愛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隻是當趙六月看見他們瘦小的身子站在法庭門外時,她的淚,再也抑製不住。
言楚不由得握緊雙手,大步的走到門口,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反手將他們的雙眼捂住。
“彆看。”
小愛哭得厲害,嘴裡不斷的喊著:“媽媽,媽媽。”
言楚將他們抱到角落裡,輕輕擦掉他們的淚水,啞著嗓子說:“媽媽一會就出來。”
思守清澈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言楚,他不比小愛的天真,雙眸儘顯成熟:“你說,你是我爸爸,我信了,現在,你說你不要我,要把我送走。”
小孩子的話,稚嫩又乾淨,這麼輕易的就可以打入言楚的心扉。
他原來都不知道,自己在麵對那麼多的事情後,竟然無法抵抗孩子的一句話。
他微微垂下頭,隱忍著所有的情緒,輕聲說:“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什麼東西,都沒有你媽媽重要,我隻要她平安。”
思守愣住,一滴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無聲,又無情。
言楚知道,思守這孩子,像極了他,不會哭,更不會這樣,什麼話也不說,單單流淚。
“原來,我是個,爸媽都不想要的孩子。”思守猛地推開言楚:“我恨你們,你們大人把我當作貨物一樣扔來扔去,你如果不愛我,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我真的,真的把你當作我的父親了。”
言楚的黑眸隱匿著所有的痛楚,輕輕伸出手,想要撫摸思守的臉。
不料,他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腕上咬住。
一咬,就是往死裡咬。
直到咬出了血腥味,思守才放開,清澈的雙眸裡滿是恨意:“我討厭你們!”
說完,他朝著另外一邊跑去,隻剩下小愛一人站在那裡。
她完全不懂言楚和思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一心想著要跟趙六月在一起,所以哭得難受。
言楚長歎一聲,單膝跪地,將小愛抱了進來,交給冷凡。
“照顧好他們。”
“先生。”冷凡有些於心不忍,這樣的言楚,實在少見。
言楚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後,將所有情緒隱匿,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法庭。
對於這樁撫養權案,趙六月完全沒有優勢。
且不說她是獨身一人,就單單是她的前科,還有現在沒有工作的情況下,完全比不了許譽家有產業,還有外公外婆的照料。
“我們可以出示我當事人工作證明,還有她曾擔任京州市立醫院的副院長。”
趙六月的辯護律師開始出示證據。
許譽看了言楚一眼,壓低嗓音,略帶一絲得意:“舅舅,接下來,交給你了,你最好保證,這一局,我能贏。”
言楚冷笑:“許譽,你等著。”
麵對言楚的威脅,許譽毫不在意,聳了聳肩,反倒有些看熱鬨的模樣。
說實話,走到這一步,言楚竟然有些害怕看趙六月的眼神。
孩子對於她來說,何等重要,他心裡明白。
而他選擇幫許譽,這對趙六月來說,又是什麼樣的打擊?
“我找‘深意’出庭,幫我們的辯護律師。”
‘深意’二字一出口,全場嘩然。
是的,‘深意’有口皆碑,沒有打過敗戰,麵對這麼一個小小撫養權的爭奪問題,他居然找來了‘深意’。
他是有多不想自己得到這個孩子?
趙六月的心,仿佛被狠狠割開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