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從來就沒想到自己和許譽的關係,有一天會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站在原地,看著許譽眼裡投射出來的恨意,渾身有些僵硬。
不過片刻,冷凡走了上來,看見此情此景,也能猜到幾分,冷冷的靠著牆壁說:“你愛吃不吃,廢什麼話啊。”
趙六月瞪了一眼冷凡,走到許譽跟前,將稀飯放在桌上:“許譽,你彆喝酒了,傷身子,多喝點粥吧,暖暖胃。”
話音剛落下,言悅探著個腦袋進來,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許譽,愣了愣,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叔叔……”
“你得叫我爸爸!”許譽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間怒氣衝衝的站起身來,朝著言悅大步走來,怒吼:“叫我爸爸!”
冷凡察覺不對勁,立刻攔著許譽:“我說你彆嚇著孩子,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心裡清楚,瞞了人家那麼久,還要得人家一個兒子,你想的未免也太好了吧!”
“要你管!滾開!”許譽猛地一推冷凡,卻發現根本推不開他,冷凡的力氣太大。
冷凡冷著臉說:“彆在這裡鬨事,先生能忍你,我可忍不了!”
“冷凡!”趙六月壓低嗓音喊了一句:“快鬆開!”
冷凡微微皺著眉頭,雖然不願意,還是放開了許譽。
許譽身子也是越來越不好了,所以壓根也沒力氣和冷凡鬨,隻是看著言悅,眼眶泛紅:“孩子,來我身邊……”
許譽從小對言悅不算是太好,因為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一開始,他甚至有些恨言悅,答應了孫韻可結婚後,她對孩子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沒怎麼管。
可自從言楚回來了,和他爭奪孩子後,他才突然發現,他已經對這個孩子有了感情,看著他叫言楚‘爸爸’的時候,他的心,真的很難受!
言悅大概也是有點害怕許譽的,隻敢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許譽看著他,也就慢慢將手放了下來,朝著門外走去,那神色,失魂落魄,看的趙六月有些難受。
“你要去哪裡?”
“回家。”許譽連頭也沒回,失魂落魄的朝著門外走去。
冷凡走到他的跟前,抓住他的胳膊:“先生讓你呆在這,你最好哪裡也彆去!”
“怎麼?我想要走,你都要管嗎?”許譽冷笑一聲:“是啊,你們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我許譽,什麼都不是,爭不過你們,所以都得聽你們的,是不是?”
冷凡被他這麼一說,噎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趙六月趕緊走上前說:“許譽,不是的,你就在這裡多呆幾天,你不是想看孩子嗎?你留在這,就能多看孩子了。”
趙六月想把周芳沒死的消息告訴給許譽,可是又怕竹籃打水一場空,隻能先把話壓了下去。
將許譽留在這,至少不用擔心他會酗酒致死,萬一周芳沒死,回來看見許譽,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嗎?
許譽一愣,聽著趙六月的話,眼眸不由得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言悅。
是啊……留在這……可以看見孩子……
許譽微微垂眸,沉思片刻:“好,我留下……”
趙六月一聽,長歎。
許譽留下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言悅。
言悅去哪,他就跟著。
外麵正下著鵝毛大雪,大年初一,趙六月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在廚房的時候,她還拿出手機和言楚視頻。
聽說已經到了,正坐在車上,裹著黑色的毛呢大衣,笑意盈盈的說:“你看我這樣像不像一個強取豪奪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