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月真的好想,真的好想在那樣的歲月裡,能夠衝到言楚的身邊,安撫他、保護他、和他同甘共苦。
在他最煎熬的那五年裡,她無時無刻不在憎恨他,唾罵他的離去。
可事實卻是,他確實在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她輕輕囁嚅著嘴唇,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那悲傷被詹鷗看見,隻是淺淺紅了眼眶:“LY創立到現在,他吃了不少苦吧。”
“其實一開始找人合作和融資才是最困難的,沒人相信周鈺,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夥子,誰信他能乾出一番事業來?”詹鷗長歎一聲:“所以開始跑投資的時候,他是真槍實彈,一家一家去跑,地址和人脈是我給的,但是能談下來的,都是他的功勞,幾乎半年裡,他做的,就是跑投資,沒日沒夜,就連睡覺也要掐著點,經常住院,也就見怪不怪了。”
趙六月眼前似乎能出現那種畫麵。
言楚無論在烈日下,還是在寒冬日,拚命的奔波於整個城市中,被拒之千裡、被人唾罵、被人嘲諷。
也許正如詹鷗所說,言楚從未想過放棄,而讓他堅持的理由,除了想要出人頭地之外,可能隻剩下一個原因,就是她,趙六月。
“所以你看啊,咱們現在LY剩下來的元老級股東,全是言楚當初一家一家跑下來的,全都是當時跟他創業到現在,見證LY從一個十幾平方的小公司,到如今高樓林立的大廈。”
“LY……”趙六月喃喃念著這兩個字母。
詹鷗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要是記得不差,你是叫六月,對不對?”
“是,我叫六月。”
詹鷗笑著說:“周鈺那家夥啊,真是的。”
他還用手指著趙六月,又是調侃,又是好笑:“當初去工商局辦理公司手續時,要求起名,我們幾個股東是想了一個晚上,都想要取個響亮的的名字,你知道周鈺說什麼嗎?”
趙六月搖了搖頭。
“他說,這個公司能建立起來,有他妻子絕大的功勞,所以取名以她名字為創,那個晚上,他響當當的說,他的妻子叫六月,於是第二天,工商局那邊注冊的商標,就是簡單的LY。”
聽到這時,趙六月已經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受。
就好像,你愛了一個很久的人,你曾經以為他背叛了你,但實際上,他做得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
心裡又暖,又疼,更多的是難受和擔憂。
至少,在那一刻,眼淚落下時,是溫暖的,而不是冰冷的。
詹鷗見她哭了,愣了一會,說道:“我在這個社會上混久了,其實專一的男人很少了,就連我自己也不保證會對我的妻子永遠的忠誠,可是周鈺不一樣,他似乎創立這個公司開始,都是為了他的妻子,所以‘六月’這個名字,在我們這些元老級股東嘴裡,是經常提起的人物,我們都覺得你很厲害,能夠令一個男人為你牽腸掛肚,吃儘所有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