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很不耐煩的吼了寧心一句，嚇得她一愣一愣的。
旁邊的模特看起來很嫻熟了，一點都不害怕，當著大家的麵，脫下衣服、又換上衣服，理了理頭發就走到了鏡頭麵前，隨便拍了幾個鏡頭，又走了回來繼續換衣服。
整套流程下來，居然不超過六七分鐘。
看著寧心那不可置信、又害怕的神色，旁邊的模特走到她身邊，小聲的說：“新來的吧？我們這裡就是這樣，很正常，大家都是這樣的，沒人會吃你豆腐，要賺錢趕緊換衣服，做完這一場，還能趕下一場呢。”
不是寧心不肯，而是她在會所裡做過太多這種事情，脫衣服……尤其在眾人麵前，就像是把她曾經的汙點拋出來讓大家看。
她的內心是自卑的，無比的自卑，就害怕大家透過她的身體看到了她以前發生的事情……
“你到底做不做？”女人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手拿過寧心手裡的衣服，很嚴肅的說：“你不做就滾，要賺這個錢的人多得是，要不是臨時缺了一個，我也不會找人要你的電話號碼。”
寧心咬了咬唇，微微低下頭：“我，我肯……我現在就換。”
女人瞪了她一眼，才把衣服扔到她的手裡。
寧心怯生生的打量周圍的環境，然後走到一個還算陰暗的角落裡，快速的把自己衣服脫下來，再換上去。
攝影師大喊著：“快點，下一位模特到鏡頭前。”
寧心趕緊走到了鏡頭前，也不知道該擺什麼姿勢，就是傻傻的站著，看著攝影師對著自己連拍了幾章後，就說：“可以了，下去換衣服！”
說著，寧心便趕緊又走了下去，撿起地上的一套衣服，換上後，又走到鏡頭前。
來回了十幾次，就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了。
七點十分，寧心領到了一份早餐，一顆雞蛋、一杯豆漿，而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開始清點她們的工資。
“我這個月應該有兩萬了，再做幾個月要休息，不然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
“我也是，錢是還蠻多的，可是太辛苦了，我也吃不消，我看我還是老老實實當網紅比較好。”
“現在野摸是越來越難做了，始終比不上正規的模特啊，哎。”
“你看楊影、還有苗雙，人家一年收入上千萬、上億的，隨隨便便走一場秀都是百萬開頭，哪裡像我們，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幾個模特坐在角落裡，吃著早餐議論紛紛。
寧心站在角落裡，無法融入，隻是吃著早餐，算著時間。
超市上班的時間，是早上八點，世紀花園離超市還不算遠，步行可能十幾分鐘就夠了，所以寧心也不著急。
過了幾分鐘，就有人喊道：“過來結算錢！”
幾個模特立刻站起身來，跟著寧心一起走了過去。
“你的，一個晚上二千。”
“一千五。”
“還有你，三十套，三千。”
“你，寧心，十五套，七百五。”
寧心愣了愣，才發現自己的價格跟她們是不一樣的，她們有的人是一套一百，有的人是一套一百二，隻有她的是最低的，一套五十。
興許是新人吧……寧心這麼想的，也沒敢問，拿著那七百五，覺得沉甸甸的。
這是她第一次，靠著模特這個工作，賺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