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隻能躺著,我之前問過她,想不想回來住,她說,她沒有什麼臉,還是算了,忙活了一輩子,本來想死的時候,風風光光的,讓她曾經的那些男人給她下葬,現在想來,這個願望是不大可能實現了。”
言楚意味深長的笑,似乎感慨,似乎嘲諷:“你說她忙了一生,到頭來竟然有這麼荒唐的念頭,好在隻能躺著,否則到老,不知道還能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趙六月看著言楚,雖然知道他口頭上說的是無情的話,可是她心裡清楚,他還是在乎顏東梅的。
畢竟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隻是這種親情,在這麼長久的歲月中,早已被歲月衝淡,留下來的,大概隻是責任了。
走出老人院的時候,一個護士走到言楚身邊,說:“您好,我是管理顏東梅女士的護士,這是她讓我交給您的。”
言楚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上麵有一把木梳還有一封信。
言楚將信件打開,裡麵寥寥無幾寫著:把木梳給趙六月,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傳家寶,如果有下輩子,我們誰也不欠誰,你彆當我兒子,我也不會當你母親。
“有意思……”言楚笑了笑,把木梳放到趙六月的手裡,望著遠處長歎:“人啊,一定要經曆些什麼,才知道平淡是福。”
“阿楚……”
“嗯?”
“我……我覺得……”趙六月臉色微微一紅,看著言楚,囁嚅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好像……又有了……”
“啊?”言楚一皺眉頭:“又有了?那我們昨天還……”
“不準說!”趙六月一把捂住言楚的嘴巴:“再說就不理你了!”
看著趙六月通紅的臉,言楚笑了笑,拉下趙六月的手,看著她的肚子:“今年如果再生,我就去結紮,不想看你辛苦了。”
趙六月一愣,笑了出來:“男的結紮……阿楚,你舍得嗎?”
“怎麼舍不得。”言楚說著,橫抱起趙六月:“現在開始,我抱著你走,你可彆再亂動了,我今晚搬到隔壁房間去睡,實在不行,我就搬出去。”
“啊?”
“我不想讓你和孩子受委屈。”
“阿楚……”趙六月看著言楚的側臉:“有你真好。”
言楚親吻著她的臉:“六月,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