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她倒也沒有怎麼去推遲。
擦了一會頭發,隨著房間裡空調的溫度升上來,溫栩栩終於覺得身上舒服多了,於是她看到這個男人已經在那沙發上躺下去了後,人也拿著針包過來了。
“今天睡了沒?”
“沒有。”
“藥呢?”
“喝了……”
一來一回的幾句話,完全就是醫生和患者自己的交流。
溫栩栩問完了自己的問題,手遞了過去:“把你的手伸出來,先給你把把脈。”
霍司爵:“……”
躺在那裡,他側頭望著這隻伸過來纖細指尖還帶了一絲淡淡紅色的女人手腕,好一會,才把自己的胳膊挪出去。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因為在他霍司爵的印象裡,這女人還停留在當年嫁給他的模樣,那會她才19歲,見到了他後,還帶著稚嫩的小臉全是慌亂無措,她唯唯諾諾,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那她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坦然的呢?
她氣定神閒,兩根帶著微涼的手指伸過來的那一刹那,霍司爵甚至都看不出她以往任何怯弱的影子。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
“什麼?”
正在診脈的溫栩栩聽到這句,意識從指腹下收回來,掃了他一眼。
“你說我這個?”
“對,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學醫的,你怎麼突然會這個了?”
霍司爵眸光淡淡的注視著自己剛被把過脈的手,那裡還殘留著一點微涼,就像是玻璃窗縫隙裡擠進來的那一縷風,沒那麼強烈,但是觸感卻十分明顯。
“霍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我外公家就是中藥世家?我媽從小就跟著我外公學習中醫,長大後更是繼承了他的衣缽,若不是嫁給了我爸,她應該就是杜家的繼承人了。”
溫栩栩一邊從針包裡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針,一邊嘴角帶著淡淡的譏諷說道。
霍司爵噎了噎。
確實,他把這個都忘了,她舅舅一家,可不就是在經營著中藥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