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樣子,確實看起來有些可怕。
可是,助理卻不知道,他一走,這個安靜下來的公寓,留在裡麵失控的男人,便身形晃了晃,然後“咚”的一聲跌到牆壁上,無力的滑了下來。
南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夜,喬時謙就是這麼坐在這個地板上度過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助理又打了電話過來。
“先生,洛天南已經打電話過來了,他問我們約在哪裡見麵?”
“……那就在墓園吧。”
許久,他捏著電話說了一個地址。
他真的快撐不下去了,他需要一個信念,需要一個支撐點,而這個,他媽媽的墓,應該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
洛杉磯。
溫栩栩終於度過了危險期,可以被推著出去走動走動了。
依然還是那個叫安娜的護士。
“溫小姐,你想去哪裡轉轉?”
“嗯……那就去前院吧,跟我住在同一層的那位病友,她最喜歡去那裡玩了,我們可以聊聊天。”
她想起了這個病人。
可是,讓她非常震驚的是,聽到她要找她後,護士竟然告訴她,那個病人前兩天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
溫栩栩很長時間坐在輪椅裡都沒有緩過神來。
生老病死,曾經作為一個醫生,她不是沒有見過。
可是,現在當她成為了病人,看到前些天還在跟她談笑風生,充滿了生氣的人,一下子就沒了。
這讓她衝擊很大。
尤其是這個她自己也隨時麵臨著有可能離去的時候。
“你怎麼了?我聽安娜說,你出去轉了轉後,回來情緒就一直低落。”
就當她回到病房裡一直都鬱鬱寡歡時,忽然,那個莫爾醫生來了,他沙啞著嗓子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點,還真是有點跟他冷淡的性格不同。
溫栩栩抬起頭來了,沒有焦距的雙眼,下意識的看向這聲音的來源處。
“莫爾醫生,我活下去的希望有多大?”
“什麼?”
“還要動很多次手術是嗎?那剩下來我能活著從手術裡走出來的機會又有多少呢?我身體裡的這些血管,你割開再縫合讓它恢複正常運轉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溫栩栩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語氣裡的焦灼和不安,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動手術的那個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