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該不會是我的檢查報告有什麼問題吧？”顧星辰看到一臉沉重的席慕野走進病房，眼皮跳了一下。
席慕野搖頭，“你沒事，很健康，隻是醫生說你的腦後有一塊淤血，是之前救小軍的時候摔傷導致的，將來如果淤血消了，也許可以恢複記憶，星辰，你想恢複記憶嗎？”
顧星辰眨了一下眼睛，“我過去的記憶裡有你嗎？”
席慕野身型一頓，“當然是有的。”
“那我想恢複記憶，我想知道，我們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如何相遇，如何在一起的……我覺得我把過去都忘了，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顧星辰拍了拍席慕野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儘快想起來的。”
席慕野聽得心如刀割，星辰，如果你知道我們的相遇並不美好，我們縱使相愛卻在互相折磨，並且，我們之間還隔著女兒的死……
如果你知道的話，你真的願意回想起那痛苦的一切嗎？
“顧老師，你快過來看看俺畫的畫！連方老師都誇俺有天分呢！”大牛樂滋滋地舉著自己畫的畫。
方同天站在一旁點頭，“對於沒有學過的人來說，大牛已經畫得很不錯了，隻要跟著我好好學，假以時日，一定會學得很出色的。”
顧星辰笑了，“我就說大牛肯定厲害。”
“顧老師，你跟俺爸媽說了嗎？他們思想比較封建，總覺得學習以外的東西都是沒用的，俺怕他們會反對俺學畫畫的事……”大牛一說起父母便有些垂頭喪氣。
這時候，村長夫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傻孩子，你都這樣了，俺們還反對什麼？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顧老師都跟俺說了，俺不反對，就是麻煩顧老師和慕仔了，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村長夫人握著顧星辰的手，一直說這‘謝謝’，她的手因為長期做農活十分粗糙，手上都是厚厚的繭子。
“不麻煩不麻煩，我既然是大牛的老師，這些都應該做的，村長那邊，還得您多費心去遊說了。”顧星辰拍了拍村長夫人的手。
村長夫人點了點頭，“俺知道了，俺會跟俺家那口子說的，放心，他不敢怎麼樣。”
“那就好，就讓大牛好好學吧，不管學什麼，隻要好好學，將來都會有出息的。”顧星辰看著大牛的話，十分羨慕。
曾幾何時，顧星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很喜歡過什麼東西，大概就算有，也沒有再堅持了吧。
“顧老師，謝謝您。”大牛那個傻孩子，看著顧星辰，居然忍不住哭了。
顧星辰是她的老師，但是也像他的姐姐一般，給他關懷和愛護，如果沒有顧星辰和席慕野，他或許隻能躺在清流村的小屋裡，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奄奄一息地等死。
“跟我客氣什麼，隻要你好好養病，好好學習，老師就很開心了。”顧星辰接過大牛的畫，“這幅畫畫得不錯，而且是你的第一幅作品，老師拿去裝裱起來，回清河村的時候送到你家去，掛在你們客廳裡。”
“好，謝謝老師！”大牛欣喜若狂。
席慕野勉強笑了笑，“我知道有一家裝裱店裝裱得很好看，我帶你去。”